这一去一回的,路上竟没遇上个熟人,慕长生先前担忧萧轼的男装被村民看见的想法完全多余。
外面下着雨,谁没事跑出来溜达?
可他们才一进院子,就听里面吵吵闹闹。
慕夫人在骂,宝儿在哭。
萧轼心情既烦躁又愧疚。
就不能消停消停吗?
对自己的孙子,有必要如此恶毒吗?
果然不该将宝儿留下的。
见他脸色不好,慕长生大跨步走进东屋。
只见他母亲拿着根荆条抽打跪在地上的宝儿。
宝儿哭得都快岔气了,身体瑟瑟发抖。
而他母亲,则是面目狰狞。
“母亲!”慕长生黑了脸,抢过那荆条,又抱起宝儿,塞给后面跟进来的萧轼。
萧轼对慕长生冷笑一声,又恶狠狠地瞪了眼慕夫人,然后抱着宝儿气冲冲地出了东屋,回了东厢房。
恶婆婆恶奶奶,这慕夫人真是极品了。
慕夫人被他瞪得有些愣怔。
这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人是何人?
看相貌神态,似乎与萧氏有几分相似。
“他是何人?为何要瞪我?”慕夫人转身看向慕长生,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母亲又打骂宝儿,慕长生心中自然烦躁不已,话也不愿回,只将买来的那些东西放在桌上,冷声说道,“明日去给父亲迁坟,母亲先做下准备吧!”
一听这话,慕夫人立马消了气,忘了萧轼的事,转而翻看着桌上的东西,又问道,“迁到何处?”
慕长生在椅子上坐下,有些乏力,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明日会有风水师跟着,若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父亲的灵柩先停在家里,等墓地看好了,再下葬。”
听了这话,慕夫人又哭骂起来,骂那些慕氏族人无情无义,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又哭自己命苦,老了还要遭这种罪。
慕长生一言不发地听她哭诉,等她终于哭累了,才又开口冷声说道,“母亲,宝儿是我儿子,往后,望你对他好一些。”
一说起宝儿,慕夫人又忿忿不平地骂起了萧轼,“也不知道那个懒婆娘去哪里了,丢下个讨债鬼不管……”
“母亲!”慕长生猛地站起来,厉声说道,“别逼我离开。”
说完阴沉着脸,转身去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