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轼心中冷哼一声,拉着宝儿,气呼呼地走了。
但回到慕家,他还是让宝儿给慕夫人送了饭。
倒不是他怕慕长生,只是,他如今和慕长生是合作关系,还是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让他们之间的关心再恶化了。
休书要紧,慕夫人……以后再收拾!
萧轼叹了一口气,将这些烦心事抛诸脑后,在小板凳上坐下,用烧火棍在地上画犁,画他记忆中在爷爷家见过的那种古董曲辕犁和耖。
才画了一会儿,慕长生回来了,是回来照顾他母亲吃饭的。
可一进东屋,就见宝儿站在床前,用勺子舀着饭,一勺一勺喂他母亲吃。
而他母亲,不仅嫌弃那饭菜,也嫌弃宝儿,脸没有好脸,话没好话。
“你娘那个贱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小扫把星呢?若不是你,你父亲怎会丢官,我慕家怎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不吃了不吃了,这什么难吃的东西,你娘那个贱人也敢往我这边送?”
宝儿被她骂得瑟瑟发抖,勺子里的汤饭洒了出来,落在被子上。
慕夫人眼睛一瞪,举着手,对着宝儿的头就是一巴掌,凶神恶煞地骂道,“是不是你娘教的?来故意气我?”
慕长生走到床边,接过宝儿手里的碗,看了一下。
里面有饭有鱼有汤,和他吃的并无两样。
“母亲!”慕长生制止住慕夫人喋喋不休地辱骂,又看向宝儿。
宝儿眼里含着泪水,想哭又不敢哭,憋得嘴巴都扁了。
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委屈。
慕长生轻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说道,“你先出去。”
宝儿擦了把眼泪,赶紧跑了出去。
慕长生将碗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看向仍抱怨个不停的慕夫人,淡淡地说道,“家里什么境况,母亲难道不知?这鱼还是萧氏下河捞的,母亲为何要为难他们?”
就刚刚,萧氏才走,就有好事的村民告知了他萧氏落水捞鱼的事。
那些人嘴里没好话,可他只在意萧氏落入水中之事。
那河水甚深,萧氏万一有个好歹呢?
就为条鱼?
慕夫人冷哼一声,“大的是哑巴,小的也是哑巴,看着就心烦。”
慕长生看着他母亲狰狞的面孔,心中很是烦闷,又说道,“既然母亲如此讨厌他们,不如给萧氏休书,从此以后,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