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远处的穆雎再也忍不住,哽咽的躲进穆青柠的怀里,消瘦的肩头不停的颤抖着,几乎要崩溃。
&ldo;是我害了她。&rdo;她压声哭道,&ldo;我若是肯早些离开,那些人必定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下手。&rdo;
穆青柠鼻尖酸极,难过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ldo;这不关你的事。&rdo;
穆雎痛苦的闭上眼睛,狭小的心室已经全被愧疚占满。
&ldo;姑娘!姑娘您不能进去!姑娘!&rdo;
院门处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是饮半城。
众人回头。
因着上次穆雎中毒的事,他们也认识了饮半城,江璟挥手,叫拦着她的家丁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花君,她忙不迭的抓住饮半城,焦急道:&ldo;你……你是不是来……来救君幸的!&rdo;
饮半城憔悴的回头看着她,眼底尽是失意。
花君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饮半城此刻颇显狼狈,浑身透湿,她三步两步的跑到江淮的棺椁前,想都没想就大声喊道:&ldo;江淮!江淮!&rdo;
怎会有人应。
饮半城吸了下鼻子,伸手掐住江淮冰凉的手腕,素日跳跃欢腾的部位,此刻毫无生机,像是已经干涸了的土地。
她仍是不肯放弃,将手移到她的小腹上,口中吹起了哨声,那是素日唤醒九筋蛊的哨声。
数十声下去,饮半城的嘴角开始破皮流血,一滴滴的溅下来。
终于,在最后一声哨音寂灭后,她颓废的坐在地上,任由寒意攀上双腿,窜进四肢百骸。
院中的众人就那样看着,心头的悲哀却是不断的叠加。
与其余人相比,饮半城并非悲伤,她已经见惯生死,此刻的情绪更像是目的落空后的绝望,若非要说悲伤,也是为了那条养了十二年的九筋蛊而悲伤。
&ldo;到底是什么毒药啊,连九筋蛊也消化不了。&rdo;她难耐的扶着额,沙哑的低低道。
慕容葏的心在饮半城跌坐在地的那一刻,又一次沉了下去,她伸手理了理江淮的衣服,最后在她刺骨的脸颊上轻轻的停留一会儿,疲倦的起身,依依不舍的叹道:&ldo;钉棺吧。&rdo;
远处的贺子沉还是忍不住的攥了攥拳,侧目,宁容左却是一片平静。
一旁久候的两位木匠闻言,走了过去,抬起那沉重的棺盖,小心的放在棺材上,用力一推,&lso;轰‐‐&rso;的一声,彻底合了棺。
慕容葏支撑不住,趔趄一步,绿真忙扶住她。
一位木匠小声道:&ldo;老夫人,钉棺了。&rdo;
慕容葏无力的闭上眼睛,睫毛犹湿,点了下头。
取出四颗寿钉,左二,右一,前一。
&lso;当、当、当&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