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闻言,想用手机靠近琴酒一点。好让伏特加把他心爱的“大哥”端详清楚。
和伏特加的迫切不同,琴酒全身心都在抗拒。他眉头紧皱,用眼神警告赤井。
其实要是琴酒表现得不那么抵触,赤井很可能照做。但现在,他只想小小地捉弄对方一把。
赤井一本正经地把手机举过去,旁边的琴酒才在屏幕里露了半边发,伏特加就激动地大叫起来:“大哥!你还活着!”
过高的分贝从伏特加圆滚滚的身体里发出,有一种和现实割裂的荒诞感,加上对方因为受伤,被绑得像个木乃伊,画面就更加可笑。
琴酒不耐烦地揉揉耳朵,瞥一眼赤井的手机屏幕:
“你在叫魂吗?伏特加。另外,下一次自裁之前先搞清楚枪里有没有子弹,这么简单的重量差,感觉不出来吗?”
“……对不起我知错了,大哥。”
琴酒板着脸训斥伏特加一番,就挂断了电话。
伏特加虽然脸上蔫儿了吧唧,像根苦菜花,看到琴酒好端端活着,还是由衷松一口气。
琴酒也是一样。
没有人比赤井秀一更清楚,对方对伏特加的重视程度—能争分夺秒跑上天台,不畏惧炸。弹把人救下来,也能公然违抗Boss的命令,用子弹射穿另一个人的脑子。
他发现挂了电话的琴酒脸色又开始苍白,并且一小口一小口啜饮着红茶,来掩饰自己的不适。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着,好几秒,赤井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足以把虚伪平静打破的问题:
“你的治疗怎么说?”
琴酒握着纸杯的手顿了下,生硬地回答:“这不关你什么事。”
赤井的心由此沉下去,不是因为被琴酒冰冷地对待,而是猜到了结果一定不如人意。
他朝旁边俯身,手指强势地捏住琴酒的下巴,等两人的视线对上,又温柔地问:“告诉我,沼田教授到底怎么说?”
赤井话音未落,车里突然传来潺潺水声,他裤子那个部位的湿润感越来越重,低头一看,原来琴酒正把没喝完的柠檬红茶倒在上面。
他一边倒,一边像蛇冷冰冰地盯着赤井的眼睛说:“少特么多管闲事。”
赤井怔了下,没有阻止,反而很无奈地笑开。等最后一滴粘稠的液体倾斜着从纸杯里出来,落到他的裤子上,才握住琴酒那只作祟的手说:“好了。再下去我要‘立’起来了。”
他发现琴酒的手很冰,还有些微微颤抖,眼里掠过担忧的同时,迎上对方警告的目光。
那是一种很怕想隐瞒的事暴露的欲盖弥彰。
可能琴酒也不是怕事情暴露,只是懒得和他说。
他和他,“他们”算哪门子关系呢?
赤井敛去思绪,故作烦恼地笑笑:“啊~啊,这些茶把Boss的车都弄脏了,要是他怪罪,我可赔不起。”
“那就让他来找我。”
琴酒把手里的纸杯捏扁,不苟言笑地接口。
“……”
赤井必须承认,刚才琴酒所有的行为他都能接受,并且甘之如饴。
唯独这句不行。
话里隐藏的有恃无恐太明显,让他感觉嫉妒。
该死的琴酒。噢不,赤井不想让他死—
根本舍不得。
*
琴酒在车里教训赤井时,降谷也从警校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