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松田那间。
他把门开条小缝,谨慎地观察黑洞洞的走廊,然后屏一口气,蹑手蹑脚走出去。
他走到松田寝室门口,尝试拧动门把,还没怎么用力,门就开了,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
景光心中大骇,那封信上的内容他也看过,虽然措辞勾人,但是用报纸上剪下的字拼贴的,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糊涂的松田!
既然教官对他们几个有所怀疑,很可能随时杀个回马枪,但景光也顾不上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松田被抓现行。
他急匆匆地跑下去。
等人影完全消失,降谷房间的门打开,一颗金色脑袋探出来,神情严肃地望着重新恢复寂静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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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警惕性很高,一回寝室就发现门缝里的金发,当然书桌夹板的信也被轻而易举地找到。
他阅读上面的内容,眉头皱得死紧,心情没有半分愉悦,而是充斥怀疑—
这真是黑泽本人的意志吗?还是用来钓鱼的饵?
那把证明对方曾捅伤自己的瑞士军刀去了哪儿?
他注意到景光从澡堂回归的时间比平时晚,头发甚至有些湿漉漉的。
景光是那种不需要长辈操心的性格,做事遵循严格的规律,为什么偏偏今天—在经历了盘问后,行事时间出现偏差?
是偶然吗?还是谁找他谈过话了?
无数疑问在顷刻间涌现。
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判断,忽略那封来自黑泽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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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出门的时间有些耽搁,没能在校园里找到松田,绕过门口守卫的同学拦车又等了会儿,想了想只好直接往纸上约定的场所赶。
按理说,晚上的路况不应该很堵,但最近因为藏本的事,交警对部分路段进行了限流。
景光在出租车上频频看表,指针一分一秒,走向圈套收紧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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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55,景光乘坐的出租车总算离目的地只有一段距离。
这段路绿荫环绕,偏偏周围没灯。
他在司机的提示下,勉强看见不远处的人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量和体型跟松田别无二致。
但现在冲下车提醒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定教官们就在哪里埋伏着,等着把他们一网打尽。
到底怎么办呢?
忽然,诸伏景光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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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景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终于,午夜的钟声敲响,有人行色匆匆地赶来赴约。
等候多时的那个抬头,帽檐下被遮挡的眼睛透出欣喜。他刚要说话,忽然一辆出租打着双闪冲过来。
刺眼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他们同时神色一凛,朝出租车望去,却只见陌生司机的侧脸,后面整排都仿佛空空荡荡,没有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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