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李冠一开口就问道。
“太傅大人,皇上让咱家来催您进宫呐,赶紧的吧!”王公公尖细的嗓子道。
“这御林军也是皇上的旨意?”李冠警觉地问道。
王公公道:“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下旨一定要将太傅大人带进宫。”
李冠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十年前仿佛也是这样的情景,平西将军从边关赶回来,才刚进了城就被“请”进了宫,然后就被定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被打入了大牢。
李冠急忙说道:“方才出来太急,忘带了一样东西,请王公公稍等片刻,容李某回去取来。”
王公公不肯退步道:“太傅大人让下人回去取不就好了?您还是赶紧跟咱家进宫吧,要是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呀。”
御林军统领也上前做了个手势,说道:“太傅大人不要耽搁了,请!”
李冠没法子,只得跟王公公进了宫。
金銮殿上,北冥帝高高在上,诸葛瑾和宫无澜正站在大殿中央,百官们也已经到了。
李冠走进来,百官都扭过脸不去看他,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瘟疫似的。
气氛低沉压抑,谁都不敢说话。
北冥帝开口道:“太傅,关于平西将军一案,天齐帝师写了诉状告到朕这里来了,起诉你十年前捏造伪证诬陷平西将军,残害忠良,你怎么说?”
李冠心中一惊,连忙道:“皇上,天齐帝师血口喷人!臣怎么可能诬陷平西将军?十年前平西将军是被他自己的部下揭发的,并且证据确凿,与臣有什么关系?”
“太傅大人不承认也没关系,在下自会让你心服口服。”诸葛瑾冷声道,“将人证带上来!”
扶松立即押着一名男子走进来,那男子脸上肿成了猪头,显然是被人施加了一顿胖揍,众人仔细辨认了好久,才看清这原来是右将军朱达。
李冠一见朱达,顿时色变。
“臣朱达,参见皇上。”朱达勉强开口,嘴角处也被打伤了,说起话来抽抽地疼。
“朕问你,十年前你拿出的证明平西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冥帝厉声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朱将军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李冠瞪了一眼跪着的朱达,警告道。
朱达苦着脸看了一眼眼中发狠的李冠,又转头看了面色冷硬的扶松,瑟缩了一下,开口道:“回皇上,十年前平西将军一案,确实另有实情。”
李冠狠戾的眼神直直射向朱达,沉声说道:“十年前可是朱将军亲自拿出了证据指证平西将军通敌叛国的,现在怎的又另说一套了?”
北冥帝不满地看了一眼李冠,说道:“太傅莫要打岔,且听朱达怎么说,朱达,你若是说了实话,朕恕你无罪!”
朱达闻言心喜,当下急忙磕头:“谢主隆恩!臣这就说。”
李冠心中暗叫不好,皇上今天一反常态,明显想是在针对他,正想着该怎么阻止朱达说出来,朱达已经开口了。
“十年前臣拿出的平西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是假的。”朱达的第一句话就是一颗重磅炸弹,百官纷纷吃惊地看着他。
朱达接着道:“平西将军并没有通敌叛国,是李太傅给了臣一笔银子,还抓了臣的妻儿老小相要挟,要臣作伪证诬陷平西将军……”
“大胆李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北冥帝一拍龙案,勃然大怒。
李冠心先凉了半截,当年他诬陷秦京的时候,皇上明明也知情,还是一样下令斩杀了秦京,现在皇上竟然反咬他一口,并且情景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丝毫不给人辩解的机会。
“皇上怎么能听信朱达的一面之词?”李冠冷笑道,“若是朱达诬陷臣呢?”
北冥帝看向朱达,“朱达,你说是太傅指使你诬陷平西将军的,可拿得出证据来?”
朱达点头道:“臣有证据。”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说道:“这是当年李太傅给臣的几间铺子的房契,都是由他过户给臣的,上面还有我们俩的签字画押。”
“呈上来!”北冥帝严厉道。
王公公立即下去拿了上来。
北冥帝翻了翻,确实是李冠签字画押的房契,龙颜大怒道:“证据确凿,太傅还有什么话说?”
李冠扫了百官一眼,平日里巴结他讨好他恨不得将他捧上天的官员此刻都紧缩着脑袋不敢抬头,那些有了他的提拔才能飞黄腾达的官员此刻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