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晚过后,玉子归也莫名失踪了,爷爷派人找遍了诸葛府上上下下,玉子归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踪迹。
诸葛瑾也猜测过玉子归的失踪也许跟毒龙教有关,这些年暗音阁在查探毒龙教的同时,也一直留意着玉子归的消息,然而八年过去了,玉子归到底是生是死,了无音信。
因此上次玉子归时隔八年后再次出现时,诸葛瑾才会那般震惊和失态。
关于玉子归的事,诸葛瑾除去她的灵魂是来自现代的没有说,其他的都告诉宫无澜了。
以古人的思想,能接受得了“穿越”这种事吗?而且现在她和宫无澜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让她愿意对他和盘托出的程度,如果可以,诸葛瑾希望前世的记忆永远尘封,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所以在你心里,只是把他当做兄长?”某男人顿时感觉身心舒畅了,语气中含了一丝轻松。
诸葛瑾点点头,玉子归于她,确实是亦兄亦友。
第一次听诸葛瑾说起她爹娘的事,想到那时她才十岁,不但经历了世间最痛苦的生离死别,还中了毒掌,这些年来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宫无澜的心就像被人紧紧揪着般难受。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遇上她,没有早点爱上她呢?宫无澜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遗憾。
不由自主将她抱紧,宫无澜语气中满是疼惜:“诸葛瑾,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低沉的声音带着能抚慰人心的安全感,诸葛瑾的心也在震动,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想要依赖一个人,寂寞了太久的灵魂,总有一天也会觉得累的吧?
她习惯了俯视天下,习惯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现在又开始慢慢习惯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习惯这个男人将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
宫无澜将下巴靠在她肩上,诸葛瑾望着这如水月色,谁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享受着夜晚的静谧。
房间外突然想起一道声音:“公子,属下有事求见!”
是扶松。
诸葛瑾眼中微露诧异,这么晚了,扶松还有什么事?
诸葛瑾拿了一件外袍穿上,才回道:“进来吧!”
扶松推开门进来,看见宫无澜坐在桌边,丝毫不觉得意外。
“有什么事?”诸葛瑾问道。
扶松单膝跪在诸葛瑾面前,冷硬的脸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属下有一事相求!”
诸葛瑾隐隐猜到了什么,道:“你说吧。”
“属下想请公子帮属下翻一个十年前的案子。”扶松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套卷宗,递给诸葛瑾。
诸葛瑾接过来,足足几十页的一套卷宗,纸张陈旧,确实有些年头了。
“你先起来吧。”
扶松起身,静静地等着诸葛瑾看完。
卷宗上记载的是北冥应天府十年前审理的“平西将军通敌叛国”一案。
十年前平西将军秦京领兵出征栖月国,经过一个月的激战后战败,回京后被部下指证平西将军通敌叛国,将北冥的军事防御地图偷偷给了栖国,因此导致北冥军队打败。北冥帝大怒,将秦京打入天牢,不久后便满门抄斩。
秦家一家上下一百四十九口人无一幸免,当年此案在北冥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看到诸葛瑾翻到最后一页,扶松才说道:“属下本名秦珂,正是平西将军独子。”
当年秦京正好认识一个牢头,便求那牢头帮忙,使了“掉包计”将唯一的血脉偷偷送出大牢,为的是延续秦家香火。
秦珂当年也不过十三岁,全家被灭门,只有他苟且偷生,唯一支持他活下来的便是——仇恨!
“你父亲是被冤枉的?”诸葛瑾问道。
“是,家父忠心耿耿,通敌叛国的罪名全是胡扯!是我爹的一个部下受人指使,捏造了我爹通敌叛国的伪证,北冥帝是非不分,应天府冤屈不伸,灭了我秦家满门!”
扶松拳头紧攥,手背青筋暴露。
“诬陷你父亲的人是谁?”
“正是奸贼李冠!”
自古忠奸不两立,十年前李冠和秦京正是一对政敌,趁着秦京出征之际,李冠买通了秦京的部下,将情报偷出来送到敌军营帐,使得秦京十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