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从床上起来,男人掀开珠帘,将铜盆放下,朝着他过来:“阿旻,本王给你洗脸?”
赵旻摇了摇头,先开被褥,自己下了床,将萧忌手里的脸帕要了过来:“阿旻自己来就好。”
萧忌身上还穿着就寝时的寝衣,玄色的丝绸柔软光滑垂感极佳,块状分明的垒块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萧忌的长发还散着,垂在肩头,看样子也没洗漱。
赵旻打湿了脸帕,将萧忌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想给男人擦脸:“王爷,阿旻给您洗脸好不好。”
萧忌握着小孩儿的手,主动拉了把椅子,大刀阔斧的坐下:“好。”
“王爷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赵旻给萧忌洗完了,顺势给他梳起来头发。
“京师的运粮船昨日才到了宁德,本王听说赵墨的工作处理不顺?”萧忌道。
“此事阿旻知道!”赵旻闻言,气呼呼地想起来李勤教唆百姓卖自己亲妹妹的事情了:“宁德知县在灾区拿粮食逼百姓卖人,这个人一直在灾区干扰哥哥的工作。”
“嗯?”萧忌挑眉,看着赵旻义愤填膺的小表情,顺着他道:“那今日阿旻陪本王去趟宁德,将那典妻卖女的狗东西拧了如何?”
赵旻后知后觉:“这……这么草率吗?”
“宁德县受灾,县令教唆百姓典妻卖女,”萧忌:“这种吃官粮的蛀虫江南不知道还有多少,若不杀鸡儆猴,整个顺天府就要闹翻了。”
“好了,”萧忌夹了夹小孩儿的五指,“剩下的本王自己来,阿旻洗漱吧,一会儿陪本王吃个饭。”
赵旻点了点头,心里乱糟糟一片。
萧忌的反应好像和赵墨预料的不一样。
“好。”赵旻道。
赵旻陪萧忌吃了饭,又一起去了顺天府。
萧忌想起来李正德昨日主动要求去了宁德灾区,李勤是他的表亲,这个时候他过去应该是大义灭亲去了。
萧忌到了顺天府,将王茂清的军饷批了,派人将军粮加急送往南海。赵旻帮萧忌研磨,偶时见萧忌捏捏眉心,愁眉不展。
他现在全心都放在萧忌身上,生怕他情绪不对劲儿。
“王爷,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赵旻将墨条放下,坐在萧忌身边,想给他捏捏肩却被男人大掌握住了手腕,“本王没事,阿旻勿要担心了。”
“嗯?”
萧忌合上奏疏,垂眸看身边谨慎的小孩儿。
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萧忌:“乖,忙完这一点,本王带阿旻休息一会儿”
“好,”赵旻温顺的跟个猫儿似得,没骨头往自己身上靠。
萧忌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索性抱着人批了。
赵旻乖乖靠着萧忌,发了会儿呆,又想起了李勤指责他的事情。
“王爷,还有一件事——”赵旻咕咕哝哝:“李勤只是宁德县的县令,就这般张狂,阿旻有孕之身遭他侮辱,嘴脸实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