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这家伙劳烦您看着他三个月,顺便查查底!免得他是条子派来的。”
“嘭——。”
白叔的手下们像是扔麻袋一样,随手就把五花大绑的阿陵不客气地扔到地上,扬起的尘土扑了他满头。
“怎么回事?”
白叔无奈地抱怨,“大小姐到了青春期,总是喜欢离家出走,唉,这次点名非要这小狐狸精!可……老板的规矩咱们都知道,是不要生人的!老板最后被小姐闹得没办法,只能委托给您老人家。说如果这小子不是条子派来的,就劳烦您帮忙调教调教。反正小姐喜欢他,说不定以后走哪儿都能带着他,免得再乱跑。”
一个倚着门框坐在小马扎上,邋里邋遢的独眼龙老头子吧唧吧唧烟嘴,眯了眯眼,用烟杆子挑起他的下巴看了一眼,冲白叔说:“一眼就知道是条子,杀了吧。”
“唔唔唔!”阿陵瞬间瞳孔放大,充满死亡的恐惧,强烈地开始挣扎起来。
心里却是半点不信自己暴露了,不住地骂这老瘪三,你他么就瞅一眼,就能看出小爷是卧底?
小爷脸上又没写警察两个字!
一看就是瞎说的!
白叔一愣,急忙掏出枪管,正要上膛,却听老头子呵呵笑了声,“骗你的。看看,你小子现在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唔……”地上被捆着的阿陵松了口气。
白叔对此颇感无语,收起枪管,对坤叔告了辞,就带着人走了。
坤叔叫来一个大汉给阿陵松了绑,告诉他明天早上来村子口找他,便指使大汉带着阿陵去了一间空屋子休息。
阿陵坐在草铺的床上,揉着被绑了一天一夜的手脚,皮肤上横七竖八地遍布刺目的紫红痕迹,不时传来阵阵疼痛。
因为屋子是用木板和茅草盖的,完全不隔音,周围有什么响动都能听见。
于是阿陵为了保持人设,坐在草席上用着云省土话骂骂咧咧,骂了一会儿似乎累了,站起身,在简陋的屋子里寻摸了一圈。
最后提着门边地上放着的一个不大干净的木桶出了门,在房子周围,晃悠着假装找水,其实在琢磨地形。
除了十来间茅草屋子外,远处还有一大片没有规律可言,种的相当杂乱的罂粟与古柯田,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
阿陵结合来得时候,他们全程把自己扔后备箱,都还小心的给自己带了头套,这么谨慎的模样,猜测,这里应该是伊那林的种植园之一。
他打量着远处三三两两坐在门口,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几个黝黑的农村妇女。
阿陵没好气地凶狠瞪了她们一眼,见她们移开视线,才慢慢吞吞地在蜿蜒清澈的小溪里,打了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水,回到自己房间。
阿陵弓着腰,捧着水喝了两口。
然后脱了衣服,露出瘦削的上身,之前王佑他们在他身上留下的指印,隔了一天一夜,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
只有腰腹间还残留有一片淤青,是当时白叔的手下一脚给踢得。
阿陵看到那伤痕又忍不住骂了两句土话,提着桶冲自己脑袋上浇去,简单地给自己冲个凉水澡。
好在赤道地区气候炎热,阿陵没找到毛巾之类的东西,但身上也没一会儿就干了。
天气转凉,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徐徐间渐而只剩满山的虫鸣不绝于耳。
阿陵侧躺在草席上,闭上眼假寐,不敢睡得太死。
第二日,他早早醒来,听到门口的动静,警惕地走到门口,拉开一点儿门缝,见外面一个农妇正弯腰在地上放什么东西,才果断地推开门。
农妇见了阿陵推门的动静,吓得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捏住发黑的破旧裙边。
她犹豫一下,指了指村口,又指指地上一个用芭蕉叶包着的,焦黄的一堆块状物,说着当地的土话,见阿陵面露疑惑,她才指指嘴,嚼了一下。
阿陵刹那间会意她是听坤叔的话来给自己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