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旭听到这话,眼角温和的笑纹一点点被什么给抚平了,他说:&ldo;腾王殿下,苍龙将军的对手是东界以外的魔族,我神族法令……&rdo;
&ldo;我同你改日再战!&rdo;腾王没等狄旭把话说完,一字一顿扔下了这七个就大步离去。
狄旭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腾王此时的心意,正是困扰的时候,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苍龙将军简短明了的答复了一个&ldo;好&rdo;字!
狄旭明显不同意这样的做法,待腾王走远后,他看向苍龙将军,说:&ldo;他要入盛军大典,你把腰牌给他一个不就完了,你跟他赌什么气!&rdo;
&ldo;中宫蓝鸦带来羽檄急报你没看过吗?&rdo;苍龙将军负手而立,语气坚决,&ldo;八年前的事情,绝不能在我这里重演。&rdo;
&ldo;你的意思是,他又逃出来了?&rdo;狄旭忍不住笑出了声。
苍龙将军责备地看着狄旭,后者马上收敛了笑容,如此将军才开口道:&ldo;赶紧带腾王回封地,以免多生事端!&rdo;
狄旭气得咳了起来,指着苍龙将军说:&ldo;既然你的本意是让我尽快带他回去,那又何必答应他改日再战?你们俩怕不是一个德性吧,嘴上过足了瘾,拿我不得了!&rdo;
明摆着理亏的事情了,苍龙将军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对狄旭说:&ldo;那就等我把他打一顿,你再带他回去得了,也差不多!&rdo;
这话说得狄旭马上瞪大了眼睛,好似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苍龙将军将师弟的脸色看的一清二楚,却不为所动。&ldo;顽石!&rdo;狄旭埋怨地看了他师兄一眼,移步就走,&ldo;算你狠!&rdo;
腾王从将军府内出来时一脸阴沉,明眼人都知道最好不要去惹带着这种表情的人,迎面走来一个牵着马匹白衣女子,他抬头去看时正逢对方低头回避,不想两人擦身而过时,那女子又多看了他一眼,不由引得腾王心中莫名烦躁。
这里并不是繁华的地方,除了道路两旁的绿柳,行人只有零星。身后视线如芒在背,没走几步的腾王突然止步转身,凌厉地问了一句:&ldo;是谁?&rdo;
砰然一声,他挥手送出的斗气撞上了一块凭空出现的圆形冰片之上,冰片裂开的时候,他的斗气也正好耗尽。四溅的破碎冰片后面,是一个女孩子有点不知所措的脸,她正收回之前控冰的左手向后退去,胆小又温顺的马儿低鸣着退离此地,绕道了一棵柳树后面。
腾王早就认出了这个在集市上见过面的女孩子,很不客气地问:&ldo;跟着我干什么?&rdo;
&ldo;公子多心了,我路过而已。&rdo;清缘微微后退,连忙否认,但是她的目光无论是停留在腾王身上还是移放在其他地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刻意。
腾王逼近一步,怀疑的目光扫过清缘身上每一处角落,最后停在了清缘右手中的刻有阴文图案的黄铜水壶上,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苍鹰站在树枝之上,双眼锐利有神,似乎正看着图案外面的人。
&ldo;我正要去苍龙府里办些事情,&rdo;清缘目光落在腾王刚刚走出的府门说,&ldo;事出巧合罢了。&rdo;
腾王盯着清缘嘴角泛起嘲弄之意,随手拿住清缘右手上的水壶,说:&ldo;你这水壶是在哪里买的?&rdo;
请缘虽不知为何对方话锋忽转,但还是如实回答:&ldo;朋友借我用的。&rdo;
&ldo;你这铜壶质地与众不同,特别是上面的苍鹰图,阴文刻出的雄鹰纹路精细无比,里面的每一根线条都比你的头发还要细。你告诉我,是哪一个朋友用得起南境巧匠贡入天端城的珍品!&rdo;腾王讲壶,本是娓娓道来,却在最后一句质问中,露出犀利的敌意。
清缘被这番举动惊得往后一退,铜壶脱了手,便由腾王拿着,这时他才发现水壶的重量不对,拔开塞子往内一看,意外地说:&ldo;水玉?水玉数量稀少,是疗伤良品,供不应求,也是别人送你的?&rdo;
&ldo;这水玉是我捉的。&rdo;清缘虽在答话,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腾王拿在手中的黄铜水壶。
&ldo;一派胡言,我看你没一句话是真的。&rdo;腾王露出不屑的笑容,依旧是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样子,随手摘下腰间的荷包朝清缘甩了过去,&ldo;不过,水玉我买下了。&rdo;
那个绣着金缕祥云的荷包正好落在了清缘的脚前,摔在地上时发出沉重的声响,清缘只看了一眼,被这轻浮无礼的行为惹得有些不悦,但还是有意忍让:&ldo;我此行来意并未有半分隐瞒,与你相遇实属巧合。我看你并没有受伤的样子,要我水玉做什么?&rdo;
腾王的目光冷冷扫过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清缘没有追回水玉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地看着腾王越走越远,终于大声问了一句:&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前方没有回答,清缘捡起地上绣工精致的荷包细细观看,思虑在心。
&ldo;争晓楼来取壶。&rdo;这是远处腾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他已经走出十多步,说话时头也不回,似乎不在乎后面有没有人听到。
就在清缘望着远离者发呆时,灵性的马儿在她身旁转了个圈,似乎有些焦躁,清缘顾虑地看了身后气派的苍龙府正门,安抚了马儿的额头说:&ldo;算了,争晓楼也算是个去处,说不定能碰到你那奇怪主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