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沈世元伸手拧开宜棠紧锁的眉头,“我以为大哥他会接受这份婚约。”
沈世元心里郁闷,看来还是低估了大哥对宜棠的爱慕。
“为什么?”宜棠不解。
“我猜的。”沈世元闷声道。
他大哥可能为了宜棠接受锦津,也可能为了宜棠不接受锦津。
看看,人生多么讽刺,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上场,本以为是主角,其实只是道具。
那些意想不到的人和事,主宰了别人的人生。
若是把心情和寄托放在别人身上,该是多么对不起自己。
宜棠不满意这个答案,抽手准备离开,沈世元自然是不让,拉住宜棠,“坐下。”
弯弯绕绕的皱纹又细细爬上了宜棠的眉头,沈世元伸手揉开,沈世元指尖沾着胭脂,在宜棠眉间轻点朱砂:“那日你在破庙里救我,睫毛上沾的香灰也是这般……”
话音未落,宜棠突然偏头,朱砂蹭过耳垂染成血色玛瑙。
沈世元的手顺延而下,用一根手指勾勒出她五官的形态,停在柔软的唇上,望着那处略为发暗的伤口,说:“对不起。”
“也不能怪你。”宜棠心里还装着锦津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不是我?”沈世元按上伤口,眉眼嘲弄,“真的不是我?”
宜棠瞬间双颊绯红,反握住沈世元的手就要拿开,沈世元自然不放,拖住宜棠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宜棠手上未干涸的血渍留下印记,像干枯的玫瑰。
“把脸都弄脏了。”宜棠劝道,“我给你擦。”
“房里又没有别人看。”沈世元俯身吻住宜棠的唇,喃喃道,“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起码那天在庙里要知道是你救我,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宜棠发间簪子不知何时松脱,青丝铺满鸳鸯枕,有几缕缠住了沈世元的腕表表链。
沈世元的气息越来越浓,宜棠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口,生怕他不管不顾,欺身下来,“沈世元,等你伤好。”
沈世元果然停住,声音里都是愉悦,“伤好后干嘛?”
宜棠恼羞成怒,“你让开,我要睡觉了。”
趁着沈世元松开,宜棠赶紧起身,“早点休息”,一边说着一边又进了盥洗室。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沈世元不敢再逗宜棠,坐在床边回味。
宜棠洗漱后出来,见沈世元这般模样,“你还不睡?”
“我也要洗漱。”沈世元莞尔,“不爱干净怕被夫人嫌弃。”
宜棠抱起被子,自己躺下,背对着沈世元,假装入睡。
沈世元从盥洗室出来,看见宜棠一头秀发飘落在外,柔软如云,若有似无的馨香直钻他心里,不免心潮澎湃。
沈世元耗尽心神,自己睡了。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地上几家欢乐几家愁,年轻人兜兜转转,总在一个“情”字里打滚。
沈世良踹开酒窖木门时,惊飞了梁间栖息的蝙蝠。
沈世良夜半醉酒消愁,朦胧中,心儿绣鞋踩过满地橡木桶碎片,蕾丝袜勾破的裂口露出雪白肌肤,她将沈世良的怀表链绕在指尖打转,表面镌刻的文字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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