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远点头:“他们不会怪你的。”
&esp;&esp;剩下的事情孟启和孟栓子收尾,陈庆跟周远又去了爹爹和小爹的墓前。
&esp;&esp;他们已经跟这片黄土地融为了一体,陈庆在爹爹的坟前捧起了一抔黄土,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esp;&esp;又去了那棵白杨树下,陈庆本想折一枝树枝带走,但白杨树太高,树枝折不到,周远就用他手里的匕首,从白杨树干上割下了一块树皮。
&esp;&esp;也放进了陈庆的荷包里。
&esp;&esp;这才是他来这里最重要的目的,带着爹爹和小爹爹回到洛河村去。
&esp;&esp;看着已经成了废墟的房子,陈庆深吸了口气,带着他的亲人离开,从此之后山高路远,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esp;&esp;回到镇上,陈庆觉得有点累,周远就让他好好歇着,说要跟孟启他们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得有些晚,让他晚上先自己吃饭。
&esp;&esp;陈庆想他们应该是要说走镖的事,自己睡得就更沉了一些。
&esp;&esp;周远他们回来得确实很晚,天都已经黑完了,陈庆才等到周远,周远的身上有些黄土,陈庆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边风沙太大,身上带点沙也是很常见。
&esp;&esp;陈庆干脆叫了小二送来了点的饭菜,他陪着周远吃饭:“咱们明天就回去了吗?”
&esp;&esp;周远点头:“舍不得走吗?”
&esp;&esp;“没有。”陈庆吃了一口饼,“想回家,想娘亲。”
&esp;&esp;“回去的路上,咱们不用这么急着赶路,我想带你去京城看看,反正都出来了,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回去咱们就慢慢地走,到处都看看,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esp;&esp;陈庆点头:“好,都听你的。”
&esp;&esp;他的荷包里还带着爹爹和小爹,他们连界石镇都没走出去过,能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去一趟也挺好的。
&esp;&esp;“那好,
&esp;&esp;直到他们都到了府城,孟栓子马上的哥儿也都没下马,陈庆实在没忍住,他低声问周远:“他就这么把别人家的小哥儿拐了?”
&esp;&esp;周远也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干,于是骑马跑到了孟栓子的马前面,挡住他们的去路。
&esp;&esp;跑得好好的马突然被拦住,马匹的前蹄朝天,孟栓子稳住马,才不解地看向周远:“哥?”
&esp;&esp;周远一只手稳稳地揽住陈庆,一边问他:“你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esp;&esp;那个哥儿也知道他们是几个人里是这个周远做主,于是往后缩了一点,背靠着孟栓子的胸口,开口说:“我自愿跟他走的。”
&esp;&esp;周远不跟他对话,只看向孟栓子。
&esp;&esp;“哥……”孟栓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为难。
&esp;&esp;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周远让开了路,随后一路到了府城的客栈里。
&esp;&esp;先前陈庆他们买的东西还存在客栈里,今天时间也晚了所以不着急走,原本开两间房就够,这会儿要顾及一个未婚的哥儿,只能开三间。
&esp;&esp;一行五个人坐着说话,孟启只觉得自己多余,又想以后也要把自己的娘子带出来,省得现在牙酸。
&esp;&esp;这个哥儿叫秦夏,就是杜风说的被陈庆的三哥和四哥喜欢的哥儿,今年才十八岁,虽然是个哥儿,但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家里一应的开销都要靠他。
&esp;&esp;陈家兄弟为了他打擂台,他的爹娘不仅不念着他的好,反而打算把他卖个好价钱,甚至还动了让他一个人嫁两兄弟的念头,说是只要陈家兄弟给二十两银子,那就把秦夏嫁给他们做共妻。
&esp;&esp;在得知他爹娘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秦夏直接掀了家里的桌子,他成天累死累活还去跟北狄人打交道,为的就是让家里人能过好日子,结果家里人就是这么背刺他的。
&esp;&esp;这几天村里都在说陈家那个跑了的哥儿的事,他趁着陈家办丧事的时候去瞧过了,人家跑了的哥儿都能活得这么好,他自己还有本事,早就该丢下这烂透了的一家人了。
&esp;&esp;正巧他是在后厨看的,没想到那会儿孟栓子以为他是来偷东西的,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怕打扰到陈庆,孟栓子跟他去旁边打了一架,打完才知道秦夏是个哥儿,在厮打之间秦夏的上衣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了跟他的脸不相符的半个白皙的肩膀。
&esp;&esp;秦夏心生一计,直接赖上了孟栓子,要他带自己走。
&esp;&esp;不怪孟栓子眼拙,实在是秦夏不太像个哥儿,他没有戴头巾,身量也高,说孟栓子看了他的身子,要让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