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渐西沉。
娄庆过来找他们的时候,眉头不禁一皱:“你们后悔了?”
不怪他有此问,实在是这二人现在给人的感觉……
很貌合神离。
“我们怎么会后悔?”
聂欢倒脸皮很厚,一觉醒来容光焕发,横了一眼自昨夜一直沉默、活像被登徒子调戏过贞洁烈妇模样的师钦,挑了挑眉。
“走?”
师钦看了她一眼,见她坦坦荡荡,好似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不由握紧剑。
“……嗯。”
应完,他大步跟上娄庆。
聂欢:?
聂欢皱了皱眉,感觉很奇怪。
明明是师钦冷漠地拒绝了自己,怎么好像自己才是负心汉一样??
男人心,海底针。
她在心里嘀咕了几句,顾虑着正事,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
梅药服多了人往往没什么精神,故而入夜之后,梅州城的街巷栽满了瘾君子,往往这些人也是梅瘾极重的——梅药伤身,体虚者畏热畏寒,若非瘾重好歹会找个避风之所。
吱呀吱呀的板车声响过街巷,娄庆穿着侯府侍从的衣衫,凉风一吹,下意识紧了紧领口,随便捡了几个神智昏昏的人往板车上一丢。
聂欢:!
打脏臭男人一丢上来,板车最下面,聂欢便偷偷磨了磨牙,开始后悔了。
好臭、臭死了。
因吸食太多梅药而身体日渐腐朽的味道、混着香气怪异的梅药味,简直要将人熏得差点吐出来!
聂欢没忍住动了动眉,苦大仇深地缩进身旁师钦怀里,闻到很冷冽、像雪一样干净微凉的味道。
……活过来了。
师钦:“……”
这下不自在的换了人,师钦抬手轻轻推了推她。
昏暗中,聂欢立马抓住那只手,不许推,而后抬头瞪了他一眼,比昨日被无声拒绝了还生气:毕竟现在把她推开岂不是真要了她的命!
四目相对,两人不由开始较上了劲。
板车上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