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边漫不经心地盖着戳,边舔了舔破口的舌尖,心想:前世确实是自己蓄意勾引。
可今生,她难得大发慈悲想放对方一马,让师钦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可现下人主动送上门来,就不怪自己继续利用他了。
她正这么理直气壮地想着,手指忽然顿了顿,一屈肘,勾住师钦脖颈,侧头更进一步靠在他肩上,感觉到青年浑身一僵,压低了声音:“别说话、有人过来了,我还在巡律府的通缉令上呢,你也不想我被发现吧。”
有桨搅水浪的哗哗声靠近。
扁舟停靠的地方离望仙江很近,并不深入芦苇荡,从江上行舟经过望过来便能看个正着。
“挡住我。”
聂欢侧了一点头,挡住脸。
而江上,一对老渔户夫妻正忙着打鱼,撒了网,还没来得及收,一抬眼,便瞧见岸上一片青青芦苇里,两道红白身影站在一起,顿时拉下脸,偷偷啐了一口。
“竟然还有野鸳鸯跑野外鬼混、简直不要脸!”
仙域不比魔域讲究及时行乐,上至仙人下至民间,都对男女之情都很保守,碰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野外宣淫的野鸳鸯,谁不得唾弃一声。
师钦:“……”
聂欢:“……”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将被人怎么啐有伤风化野鸳鸯全听了个正着。
聂欢唇角一抽,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她声音闷闷地压抑住笑意,出声指挥。
“帮我遮着点脸,到里面去,你也不想来来往往的人看我们这一对野鸳鸯在外边浪荡吧?”
师钦已经被老渔户方才那句话整默然了,片刻后,转眸,认命地揽住绯衣少女,面无表情地躲进了芦苇荡深处。
二人刚不见踪影,江上又啐了一口。
“呵忒、亲着亲着还滚一起去了!换成我家闺女敢这样腿都要打折,瞧着穿得人模狗样、看不出来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
狗男女:“……”
师钦神情一言难尽地松开了手,向外偏一点头,露出侧颈:“好了吗?”
“还差最后一点。”
聂欢再沾了点唇上血,细细写完,才含了半截指腹,吮干净上面剩的一点儿血。
“好了。”
师钦迟疑片刻,问:“这到底是什么?”
聂欢心情好,笑盈盈地解释:“是枷咒,一般都烙在炉鼎身上的,烙了我的枷咒,就是我的人了,哪怕你跟着我光明正大走在鬼市和魔域里都不会有人忌惮。”
毕竟谁会忌惮一个宠儿?
聂欢退了两步,打量起来。
师钦是很正统的剑修,清清冷冷,孤高自持。
偏生一道从侧颈一直绕了细细一圈的血艳咒文,烙在那截如玉脖颈上,像一道锁,将明月拖进泥潭里,看得聂欢满意得连舌尖破口都不觉得痛了。
“魔域那边好些爱圈养炉鼎的,都爱抓个像你这样看起来冰清玉洁、好像碰一下就犯了仙律似的正道中人玩,再下这种情趣玩意儿,烙上去,人就再也跑不掉了。”
师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