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那日,雪停了。
虞年站在堂前,看着齐山河正襟危坐在长辈席上,手里捧着个保温杯。
里面泡着千年人参茶。
窗外玻璃上结着冰花,映出屋内暖黄的灯光,与屋外的银白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我说齐山河,你笑得像个贼样”
齐山河清了清嗓子,目光带着少见的柔和:“能见证你们走到这一步,是我齐某人的荣幸。”
他压低声音,视线扫过空荡荡的主宾席,“虞家的人没来吗?”
虞年望着主宾席上摆着的两副空椅,虞家人又不熟,肯定不想叫过来。
岁岁那边也再没亲人
堂门“吱呀”打开,虞岁岁穿着红裙走出,银上的赤金蝴蝶簪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翟衣是用真金箔捻线绣的玄鸟,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裙裾扫过雪地上的蔷薇花瓣,像一幅会动的画。
“主上!小姐!”摇光抱着礼盒冲过来。
“我送了你们一对刑天骨笛!用上古战神的腿骨做的,吹起来能震碎十里内的灵器!”
禄存慌忙跟上,额头挂着汗珠,手里拎着个有刺绣的精致礼盒:
“别听她胡说八道!这才是我们的贺礼,魂器青瓷茶具,主上喝茶用。”
他瞪了摇光一眼,“再说了,哪有送骨笛当婚礼的?不吉利!”
摇光吐了吐舌头,躲到禄存身后:“那不是岁岁姐喜欢打架嘛”
天权推着金丝眼镜走上前,递出个雕花木盒,里面躺着两个小法器:
“24k高清全息投影通信,支持2345g信号联通”
开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一幅卷轴递给虞岁岁:
“别听他的,这是我画的《雪景寒林图》,你们挂在卧室墙上,看着比那个大铁盒顺眼。”
天权一脸伤心:“开阳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我花两个月心血做的宝贝”
卷轴展开,只见雪林中一间小屋,屋前有两棵并立的松树,枝头落满积雪。
“还是开阳叔靠谱!”,姜离晃着手里的锦盒,露出一口白牙,“我从苗疆带了翡翠镯子,找蛊师开过光的,能挡灾!祖奶奶你试试合不合手?”
巨门和贪狼则站在角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俩刚做任务被拉过来,也没啥准备。
夜重明拍肚子笑着天权的法器太丑,抬来个一人高的木箱:
“你们年轻人就是讲究,我送了三十箱各国名酒,从红酒到白酒应有尽有。”
武曲和破军抬着块石碑进来,石碑上“虞府”二字刻得苍劲有力:
“我们找了泰山的石匠刻的,等开春就立在门口”
两人说完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武曲扒拉着破军,小声开口:“都怪你,选的这个东西干嘛?”
“明明是你先说的”
虞年看着堆满堂房的贺礼,对着虞岁岁低声道:
“都是些粗人,礼物没个正经。”
申时三刻,吉时已到。
虞年穿着黑色唐装,袖口的赤金玄鸟与虞岁岁的翟衣上的纹路遥相呼应,像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