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轻程睡梦之中被陡然拎起来,睡裙在身上穿的并不整齐。此时被人在后领处一拉,越发露出来大片的胸口和腿。更为难堪的是,她的皮肤上还有陆知远留下来的处处红晕。强烈的惊惧、羞耻和恼怒瞬间涌上心头,沈轻程极强的情绪控制力才压住要涌出来的眼泪和怒吼,抬眼看面前悠然笑着的女子。面前的女人慵懒地裹着风衣,头发松松散散地扎着,一双眼睛清澈妩媚狐狸一样,鼻梁却尤为挺拔,为她的面容中加了一丝独特的英气。清冷疏离却又慵懒妩媚,若不是她此刻正以上位者的态度俯瞰着自己,沈轻程甚至会由衷地赞她一句好美。这女人笑笑,伸出一根手指随意地挑起她的下巴。“这就是陆知远在外面养的小?”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仿佛劈脸在抽沈轻程一样。不用人说,沈轻程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位,恐怕就是陆知远远在天边的老婆薛佳了。她身旁的一个白色西装的男子正是薛佳的弟弟薛明,他笑,“陆知远的眼光不怎么样啊。”薛佳轻嗤一声,“他那个人,能找到什么好的。”薛明道,“一边在这儿金屋藏娇,一边每天隔着手机对你嘘寒问暖又派人送鲜花礼物的,陆知远哪儿来这么多时间啊,亏得他还有空上班。”薛佳似是不耐烦地摆手,“我和他结婚快五年了,我还不了解他,嘴里没一句实话,腔子里没半点良心。”说着,薛佳转身便走了。“走吧,就这么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也值得你大早上把我拉出来。”一群人说说笑笑,居然就这么走了。从头到尾,连话都没有和沈轻程说一句。她只是个,被围观了一场的物件而已。拎着她的保镖松开手把她扔回床上,也离开了。楼下被控制住的阿姨和保镖也被放开,阿姨赶忙冲进卧室扶起沈轻程,“太太,太太你没事吧。”这一声太太更是像巴掌一样打在沈轻程的脸上,火辣辣地疼。有什么事呢。能有什么事呢。端这碗饭,不就是要受这口气的吗。沈轻程没有说话,连眼泪都没有掉一颗。她默默地裹紧自己,让阿姨出去了。心里钝钝的,没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她不过也是和朱言一样的傻。居然以为这是什么爱情。居然会以为陆知远那个王八蛋会有爱情。其实他不过是一面哄着自己,一面哄着正牌太太罢了。沈轻程,你也真是愚蠢得可以。她对自己说。手里不停地叠着被子,却无论如何都叠不好。她努力耐心地整理着,却越整理越乱。终于她把手里的被子一扔,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巴掌。活该。薛佳的车刚开下山,陆知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望着屏幕上的来电人信息笑,看来门口的那两个保镖通风报信够快的啊。她任由电话响着,却不接。那铃声锲而不舍地响到自动挂断,旋即薛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薛明望望手机也笑,“陆知远那孙子急了。”薛佳挑了挑眉毛。“不搭理他。这次,要他上门来求着我离婚。”“姐,这女人行吗?我看她长得也就那样,真能勾了陆知远的魂?”薛明仍是不放心。“宋衍对陆知远是有了解的,他敢这么说,应该不会错。而且,你看到她手上那串珠子了吗?”薛明皱了皱眉毛,他没什么印象。薛佳胸有成竹地笑,“那是今年佳士得秋拍的藏品,海外回流的古董。还没上拍就被人买走了,一直不知道是谁买的。”“现在居然随随便便挂在她的手腕上。陆知远那个王八蛋,你见过他在谁身上肯花这么多钱?”薛明惊讶地挑眉,“他拍了一串古董回去不好好收藏着,居然让人成天戴在身上?这可贬值啊!”薛佳得意,“所以,陆知远买它就不是为了收藏,只是为了哄美人一笑。那串珠子至少值一座城。既然这笔钱他都愿意花,要他离婚分股票想必也不难。”这么说着车突然间一个急刹。薛佳抬头,只见前面一辆黑车斜着横了过来,司机避让不及,只能被直接逼停。车门打开,陆知远走了下来。薛佳笑得更加欢畅。“这么着急,公司都不管了,直接开车回来看他的心头宝了。”陆知远铁青着脸走到车前敲她的窗户要她下车。薛佳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陆知远拉开车门就要拽她下来,薛佳却挑了挑眉毛。“陆知远,我和你的二太太说,你每天都隔着手机对我嘘寒问暖。”陆知远急怒攻心,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薛佳你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冲我来,你编这些话给她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