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听出了白何的嗓子有点暗哑,点点头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转身跑出去找水了。在墨菲离开后白何才回到了夏凉身侧,单手握住夏凉有些冰凉的右手,没了防备,乖巧的低眉顺眼,实际上内心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白净的脸庞浮上一层阴郁,蠕动着唇,问道:“楚凉月你还好吗?”这个世界确实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楚凉月的异样,再比如他其实不是白何。他是流浪者,是孤独者,自愿进入这个世界的被支配者。他讨厌那样不受控制的自己。他在这个世界里等待与煎熬中度过了几年,他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虽然他的父母待他不错但是他一直知道那不是他的家人。“白何”为了完成任务一直游荡在世界里找不到尽头,不过还好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从兼职的蛋糕店到如今隐匿的柜中,白何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出现自己身上的束缚顿时减少,而其中的原因正是他眼前的少年。他平摊了来自世界对他的恶意,而“白何”发现他身上来自世界的恶意是如此的大。他知道这个少年叫楚凉月。“白何”没有在意当时楚凉月的话语,心中默默记住了他的长相,在后来他又见到了楚凉月。“白何”发现每一次见到楚凉月,他那种不可控制的感觉就减少一分。“白何”讨厌这种感觉,他更讨厌他要找的人也变成了这幅模样。他们可不是随意摆弄的玩具。“这个是傀儡丝,”白何说道,“阿凉你不要担心,只要你不暴露在外面身体就会慢慢解开……”不暴露,不张扬。傀儡丝的主人自然就看不见相中依旧的傀儡。白何从休息室中找了帽子和墨镜给夏凉戴上,但用处并不大,夏凉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无法动弹,而他脑海中的‘楚凉月’的声音变得尖利,刺痛着他的神经,就好像把他整个人放在一个带有100声贝以上的封闭式房间内,心烦意乱,头痛欲裂。这比割肉刮骨还要折磨人的神经。这是世界带来的痛苦,他在故意折磨夏凉的神智。夏凉被震得眼花缭乱,直到白何把他抱紧柜子中,关上柜门那一刻像是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脑海中的尖叫消失了,而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狭小空间中白何与夏凉相拥在一起。夏凉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他趴在白何的身上,下巴无力的搁置在对方的肩膀上,听见白何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位置特别近,“我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我想要改变时意外发现只要躲在一个黑暗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藏起来。别怕,我们很快就会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的,“他”控制不了我们太久……”“终于找到你了。”白何温柔的宣誓道,“编号100。”夏凉没有听见白何的话。他患有一定的幽闭症,手心生出了一层薄汗,但因为刚刚脑海中的声音带来的感受太过于痛苦,让他减弱到了对黑暗的恐惧,有种劫后余生的喘息。墨菲回来时没有找到了白何和夏凉两人。夏凉听见墨菲在外面喊他们的名字,他刚起身动了一下,很快又被白何按下,告诉他,“别动,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我们等晚上再走,你可以先睡一会……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会找个机会好好和你解释一下的。”白何的声音很低,隔着一到门,外面的墨菲没有听见他们的交流,夏凉张张嘴发现自己说出不话,最后只能打消了问白何问题的念头,没多久墨菲就跑了出去,休息室又变回了以往的宁静。夏凉带上了困意。白何好像能看见夏凉犯困,说:“你睡吧,我放轻声音和你讲讲这一期绝地逢生的真相,不会打扰你睡觉的,你如果睡不着可以听听。”白何也不用夏凉说话他自顾自开始说起来,“我其实知道整个游戏的大概脉络,你记不记得我接电话那一次,我直接告诉你吧那个电话打来的人并不是我当时说的那样,因为我是你个人专属心理医生。茹茹你想到了吗,你其实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人,而我是为了找到主人格引导他走出困境的一个助力,不过说的也是,要是没有那场大火或许你就能在我的房间内发现线索……”白何的话没有说完,他就听见了平稳的呼吸声,还有身上人起伏的身躯。夏凉睡着了。这一觉直到晚上深夜,节目组有工作人员来到了休息室打扫卫生时无意间拉开了一道衣柜门,两个疲惫的少年熟睡的模样映入眼帘,吓坏了当时的工作人员。【作者有话说】:恭喜出柜()不可早恋夜晚,白何带着夏凉在马路上穿行。不久之前两人才被《绝处逢生》工作人员在衣柜中发现,对上工作人员不敢置信的目光,他们含糊着搪塞,试图蒙混过关,见语言不通,白何转身便拉着恢复正常的夏凉就往休息室外面跑。国夜里的大马路冷冷清清,人流惨淡,路灯照在他们身上,忽明忽暗。白何从休息室跑出来时头脑一机灵,随便摸了一台手机,他记得那人也来了国,这个时候刚好可以用手机打个电话叫那人来接他们。夏凉看着白何打通电话后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国远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他并不知道白何是在给谁把电话,可能是空气分外安静的原因,夏凉即便不去仔细听电话那头都说了什么,也能依稀听出对方是个男人。还有些冷漠。夏凉无所事事的依靠着一旁白直的路灯杆,感受着凌晨一点半的冷风,冻得鼻头泛红,时不时缩着脑袋取暖,他想着等一会得和顾茜报下平安,以免对方担心自己。不知道和白何打电话的那个男人说了怎么,夏凉抬头时看见白何正对着自己眨眼间微笑,举着电话轻声说道:“今天在场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哦……我和阿凉在一起,他现在冻得瑟瑟发抖,我很害怕他明天会感冒,麻烦你过来接下我们……就在xxx路往前200米的十字路口……”白何方下手机前,电话里丢下一句清晰的,“等着。”二话不多说,直接了当的挂了电话。夏凉站的不远,但那两字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风把声音刮入他的耳朵,支离破碎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白何无奈的放下电话,对他解释道:“还是阿凉的名字更好用,放心吧,接我们的人会快就来,不过你要是冷得话可以套着我的外套,当一下冷风。”白何将外套给夏凉。夏凉摇摇头,白何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风里带着的寒意入骨,他不相信白何会跟他一样不怕冷,再说对方的身体还不一定有他的好,他可是每天早上都有坚持锻炼跑步,所以夏凉怎么说也不要白何的衣服。白何知道夏凉什么意思,一推一还之下他重新穿上了外套,就在夏凉满意的看着白何开始爱护自己身体,懂得穿衣保暖而不是大发善意的给别人自己衣物时夏凉被一双手环绕在怀中,夏凉毫无防备的被白何整个抱住,胸膛紧贴胸膛,白何身上穿的外套也敞开了‘怀抱’遮挡上夏凉露着寒风中的后背。前有白何发热的胸膛,后有外套遮挡了大部分夜风。夏凉只是一时恍惚,眼前场景便变了个样,“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真是越来越不敢认这样的白何了。书里那个内里话痨外表可爱软糯的白何不复存在,眼前这个表面滥好人内里却有一肚子小算盘的白何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单纯。白何笑盈盈,他稍低头看着夏凉,说的话带上理所当然的味道,“你也冷,我也冷,咱们这样抱着岂不是能取更多的暖,这下子大家都不会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