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堵住了耳朵,依旧说没听见,反应过来她又在戏耍,棠宋羽抿唇不语,望着她的眼神像是莲花瓣上的夜露,笼了一层水月,朦胧梦幻。
玄凝看得心中好似泉雾冉冉升起,美人楚楚,她见犹怜。
于是拧松拨点,更加欺负。
他思绪溃散,唇缝溢出三两婉转,白玉轻抚柳腰,却始终没有报复。
玄凝感觉这一幕好像真的发生过,在她记忆深处。她低头吻住他,他只会笨拙的回应,小心翼翼抚上腰,对她始终温温柔柔,哪怕是凶狠的时候,也只是红了眼眶偎在耳边,喘声大了些。
来时还是正午,玄凝掀起窗幔打量外面时,天边已泛起紫光。
棠宋羽刚点烛火,见她不着衣衫就跑到窗边,忙将人拉了回来,小心伺候她穿衣。
“殿下,小心受寒。”
他身上素衣闲散,只是随手在腰间系了一个结,俯身为她穿戴蹀躞时,胸前的玉坠就掉了出来。
玄凝看见玉坠,便想起它在雪白肌肤上滑落到墨发时的样子。
她伸手握住了白玉,在手中打量道:“说来……你虽签了休书,我赠你的玉坠倒是好好戴在项间。”
“君夫……”她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吗?”
棠宋羽面色微微一红,将玉坠重新放回去。
“是。”
想不到他会承认,玄凝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凝眸不语。
那是她唯一后悔赠予他的东西。
见她脸上没了笑容,棠宋羽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不悔。”
“能背负殿下命格,是我之幸。”
“可我后悔……”玄凝望着他手上红肿寒疮,吸声哽咽道:“我若早知长命石不能赠人,当初你还给我时,我肯定不会再执著送你。”
“阿凝,”他将人拥入怀中,“巫者之言,真假尚无定论,即便是真,你又怎知我无法承受。”
他说的笃定,玄凝却忽然泣不成声,在昏黄房内拥紧了她唯一温暖。
“我该如何对你才能弥补……”
棠宋羽轻捋指间长发,久久叹道:
“殿下从不欠我什么。”
雪夜行走不便,玄凝提着灯笼,为他照亮前路。
棠宋羽背着她在雪地里缓行,忽的脖颈一凉,知她调皮将雪放了进来。
等他回头时,迎接他的又是温热唇瓣。
她亲了一口,又咬着耳朵道:“棠画师还能背动吗?要不要换我来抱着棠画师回去?”
“……能。”
熟悉的调戏,甚至连对话都一模一样。
只是如今,他已成为她的君夫。
“君姝。”
“嗯?”
玄凝勾着脖子探头看他。
“阿壻怎么了?”
棠宋羽抬眼望进她的双眸,而后轻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