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的味道好闻极了,指尖缠绕他的发丝,玄凝凑近轻嗅,却被他误以为心急,陈手轻轻拨开。
“还有,合卺酒。”
他倒是按着流程一步一步来。
玄凝拿起桌上水玉酒壶,倒了两盅花雕酒,回头时他已在身后。
“你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些。”
他接过酒盅,轻声道:“嗯,听君姝的。”
他总算有些新郎夫的模样了。
玄凝拿着酒盅与他对视,两人身形只相差半个头颈距离,相望久久无言,他低下头,环住她的肩膀,浊酒绕背,“君姝,该饮下了。”
交颈相贴,一饮而尽。
屋外飘了细雪,洋洋洒洒落在满地花灯上。
守门的女侍估摸着也快到关键步骤,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躲远了些。
虽不至于一口花雕就灌倒,但自打浊酒下肚,棠宋羽的耳根就愈发红艳。玄凝看得心痒,摸着他柔软无骨的垂红,附耳呵气道:“红烛亮了,发辫拆了,合卺酒喝了,接下来呢?”
温热呼吸引的人浑身激灵,棠宋羽扶着她的臂肘,低语轻颤:“该洞房了……”
“那作为新郎夫,今夜……你不该有所表现吗?”
与红姑一同来指导的房鼠生,只单独教他,想来应该是些服侍人的技巧。
想到他这般自恃清高的人儿,竟也要为她学这些乱遭内事,玄凝笑意深浓,沿着他的耳轮廓抚上后颈,指腹摩挲,逼得他方寸大乱,连连后退,重新坐回床边。
她不紧不慢,只手扯下床边的红帐。
轻纱落人眼,唇点隔红绡。
棠宋羽神情一怔,眸眼触动,拉着她的手带进了帐中。
他面容红润,看向玄凝的眼神炯炯发亮。
只是握着她的手瑟瑟轻颤。
她出声安慰,“不必紧张,我与你一样,毫无经验可谈。”
进门前的紧张早被抛之脑后,美人在怀,玄凝的心跳声都要跃出烛光韫色外。
“嗯……”
棠宋羽似有考虑,略显犹豫神色。
玄凝权当他害羞,不等开口,低头就要吻他。
“玄凝。”
她被他拦住,不得已停下。
这种关头停下,还叫她的全名。
她不禁疑惑:“怎么了?你不会是要悔婚吧?”
“有件事我瞒了很久,一直没告诉你。”
玄凝依然保持着近身,贴着他脸颊边问边亲:“何事?”
“我……不是第一次…”
她停顿片刻,身形拉远问:“什么第一次?”
棠宋羽鼓足了勇气对上她的视线,“不是毫无经验。”
“我的初次已经没了……”
“……”
玄凝不可思议地直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