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个快要被太阳烤干了的关中大地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一场因干旱险些造成的祸患,被这场大雨冲的烟消云散。
长安水渠的水肉眼可见的满了起来。
紧挨着龙首原的渭水发出轰轰的咆哮声。
喝饱水的大地舒展了开来,开始回馈并滋补着天地万物。
有人说这是太上皇临走前的最后一次恩泽苍生。
虽然颜白不愿把君王和雷霆雨露扯到一块去。
但在此刻颜白也深信这是李二临走时带给天下最后的一次福泽。
当水渠的水和水渠的边沿持平时大雨变成了小雨。
它们从立政殿上的宫瓦上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宫里的大水缸也趁机积满了水。
颜白不喜欢听到哭声。
有的人实在嚎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
那干嚎声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纸张上多了一个恶心的墨团。
望着越来越多的文武百官,颜白实在没有心情再待下去。
背着手一个人从人群后离开了乱糟糟的大殿。
李承乾哭晕过去三次。
裴行俭护在皇帝身边,李厥身上揣着保命药。
两个人寸步不离,生怕有什么意外。
身子才好点,这一搞得多久才能缓的回来。
小龟呆呆地跪坐在那里,瞪着迷茫的大眼望着熟悉的阿翁离去。
他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说好的要等我娶亲呢?”
“阿翁,我忘了给你说我喜欢的姑娘叫谢慈,不是什么豪门大院,她只是一个年迈府兵的女儿……”
“她在家里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
谢伯父想要一个儿子。。。。。。
他很喜欢我,总是偷偷的把藏在米缸的红糖塞给我。”
“家里说十八岁娶亲最好,所以我就等着,等着给你一个惊喜。
拜祖的时候我准备拉着她第一个给您叩头……”
小龟喃喃的说着他没来得及告诉阿翁的一切!
在他心里,阿翁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和小龟一样,李氏族人悲伤难以自制。
胡子拉碴的李晦进宫了,开始着手国丧事宜。
远在长安的仙游楼观学后山的众人却紧张又期待着。
薛丑掐着手指走来走去,显得极为焦躁。
“准备好了没?”
“好了!”
寇夫子说罢,就举起了手中的一根胳膊粗细的大黑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