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有啊。你当年把他一手带大,说白了,你就是他的父亲,哪有孩子会不思念父母的呢。”
凡基尔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一起去喝一点?”
“下次吧。”米迦勒起身,捡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我有点事要处理。”
天堂的四季并不分明,但从树上的那一串串白花中能分辨出处在春季。
白猫一跃而起,用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一朵散发着丝丝缕缕清香的白花。
天色暗了下去,钟声从远方传来,惊起一片栖息在树林里的灵雀。
白猫趴在树上,转头望了望那在绛紫夜幕下散发着银色光辉的神殿,湖绿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
这只白猫自然就是米迦勒。刚刚开会到最后,他心底泛起一丝痒意,但是不强,忍忍大概也能过去。
但是他今天不是很想这么做。
沉睡了半年后醒来的第一天,大天使长就再次收到了神谕,神让他这两百年好好休息,就不用参加朝会。
这算是神对自己的关心吗?米迦勒懒得去猜,他只知道这算是把自己不多的能见祂的渠道也给断了。
在红海里算过无数账的他早就知道,感情账是最没有公正可言的。
因为你的付出有多少价值,从来是由被爱得更多的那一方决定的,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规则。
可他纵然接受了这样的规则,但还是会难过。
白猫停在神殿外的树林里,趴在树干上望了望那不远处的神殿,又抬头看看树上雪白的花,发起了神。
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从树下传来:“怎么不进去?”
米迦勒愣了愣,往下望去,
树下,如雪如月的美人也正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他。
过了几秒,白猫呆呆地撑起四肢,身形却晃了晃,一下子从树上栽了下去。
一双微凉的手却稳稳地接住了他。米迦勒抬头,正对上一双苍蓝的眼眸。
也许是他的错觉,他从这双眼眸里看到一丝轻微的笑意。
不过祂的话有些伤人:“从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龙,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
米迦勒倒没有被伤到,却恍惚了一阵,因为这样的话不像是他印象中那样温和的神明会说出口的。
他心跳蓦然快了起来,心底突然有了一股冲动:“……啊,这,等等!”
他又从神的怀抱里挣脱,跳上了树,再次跳下来时,嘴巴叼了一朵雪白的花。
“送给你。”
白猫轻盈地落在神的肩上,把白花插在了祂的耳边,也在这时,神伸手掐住猫咪的后颈,把他重新放进自己怀里。
“半年不见,你这条龙变得比之前更加放肆。”
米迦勒眨了眨眼:“我刚刚一直在想,这朵白花很衬你,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