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夜雾裹着松针的冷香漫进山谷时,苏瑶正俯身在战术地图上。她的指尖划过标注着“暗鲨总坛”的红色圆圈,指甲盖大小的标记旁,密密麻麻记着从三十七个渠道汇总的情报:每日凌晨两点的巡逻换岗时间、地下实验室的通风口位置、甚至守卫头目“蝰蛇”每周三晚八点必喝的黑麦威士忌——酒柜就藏在主楼二楼东侧的暗格里。
“瑶姐,”马克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卫星扫描确认,山庄外围有四组红外摄像头,覆盖范围从山脚到主楼外墙。正门岗哨有两个持MP5的巡逻兵,每十五分钟换一次岗。”
苏瑶抬头看向对面的贺辰宇。他穿着深灰战术服,左臂的旧伤用黑色绷带缠着,却依然腰背挺直如松。“老规矩,我们分两队。”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我带一组走东侧溪谷,利用地形绕开摄像头;你和小雅带保镖队从正门强攻,拖住他们的主力。”
“不行。”苏瑶突然按住他的手。她的掌心还留着昨夜给伤员换药时的血渍,“你手臂还没好利索,溪谷那边全是碎石坡,万一——”
“瑶儿。”贺辰宇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虎口的薄茧,“三年前在缅甸雨林,我断了三根肋骨还背着伤员跑了二十里山路。”他的目光灼灼,“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冲在最前面。”
会议室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凌轩靠在墙边擦拭战术刀,刀锋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贺总说得对。我和老周他们从后山悬崖上,那边的监控盲区更大。”他指了指地图右下角的标记,“这里有条废弃的运矿道,能直通地下实验室的通风井。”
高森推了推眼镜,调出一段热成像画面:“根据昨夜的巡逻记录,主楼负一层有四个持微冲的守卫,实验室入口在B1-07。如果同时切断电源和通讯——”
“我来搞定电力系统。”马克插话,“山庄的变压器在西北角,我带两个爆破手,十分钟内让整座山断电。”
苏瑶望着眼前的众人:马克的战术背心上别着拆弹钳,凌轩的靴筒里露出半截军用匕首,高森的平板电脑正滚动着实时卫星图。这些人,有的是她公益组织的核心成员,有的是贺辰宇从特种部队挖来的战友,此刻却为了同一个目标,把后背交给了彼此。
“行动时间定在今晚十点。”贺辰宇站起身,军靴跟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十点整,所有单位进入预定位置。记住——”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们不是来谈判的,是来拆巢的。”
夜色完全笼罩山谷时,苏瑶的战术靴踩碎了第一片枯叶。她带领的八名保镖呈战术队形散开,迷彩服上的伪装网与夜色融为一体。正前方三百米处,山庄的欧式主楼像头蛰伏的巨兽,外墙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扫过一次,光束所及之处,松针的影子都在地面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一组跟我吸引火力,二组绕到侧门。”苏瑶压低声音,指尖按在耳麦上,“注意,巡逻兵换岗时间是十点零五,我们必须在十点零七分前摸到正门。”
她的话音刚落,左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瑶猛地抬手示意隐蔽,保镖们立刻矮身钻进灌木丛。两个穿黑西装的守卫从拐角处走来,其中一人嘴里叼着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
“妈的,这鬼天气。”守卫A骂骂咧咧,“蝰蛇那老东西非说要搞什么‘庆功宴’,害老子连轴转。”
“闭嘴。”守卫B踢了他一脚,“听说今晚有贵客,是苏家那个丫头?”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摸向腰间的柯尔特左轮,枪柄上父亲留下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是马克的信号弹。
“行动!”苏瑶低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子弹擦着她的耳际飞过,打在身后的橡树上,木屑溅了她一脸。她滚进花坛,借力跃起,手刀精准劈向最近的守卫咽喉。那守卫甚至没来得及拔枪,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另一个守卫反应过来,举枪瞄准,却被苏瑶的保镖从侧面扑上来,用战术肘击碎了他的手腕。
“正门已突破!”苏瑶踹开被撞开的大门,保镖们如潮水般涌入。大厅里的水晶灯还在摇晃,水晶吊坠砸在地上的脆响混着枪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她瞥见楼梯转角的监控屏幕——画面里,后山的悬崖上,几个黑影正顺着绳索速降,为首的身影背着战术包,正是凌轩。
“二楼有埋伏!”马克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东侧走廊有三个持霰弹枪的,小心!”
苏瑶抬头,看见楼梯口冲下来三个黑衣人,为首的举着泵动式霰弹枪。“散开!”她大喊,同时甩出两枚震撼弹。爆炸声震得人耳膜发疼,烟雾弥漫中,她看见贺辰宇的身影从右侧冲来,手里端着改装过的MP5——那是他藏在越野车里的“备用武器”。
“瑶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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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子弹擦过他的战术背心,在墙上打出个焦黑的洞。“我没事!”她笑着反手拽住他的胳膊,“先解决这些杂碎!”
两人背靠背,一个用左轮点射,一个用冲锋枪扫射。霰弹枪的威胁很快被压制,最后一个守卫跪在地上投降时,苏瑶看见他胸前的工牌——“暗鲨安保部·阿强”。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三天前在陈叔的保险柜里找到的名单,上面赫然列着“阿强:负责绑架小雅”。
“送他去警局。”苏瑶踹了阿强一脚,“让他好好想想,环球能源给了他多少钱。”
与此同时,后山悬崖上的凌轩正带着老周和另外两名特种兵攀爬。他的战术靴蹬在凸起的岩石上,手指紧扣岩缝,像只壁虎般向上移动。下方传来零星的枪声,他能听见苏瑶的命令声穿透夜色:“三组跟我清剿一楼!四组去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