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仰躺在床上,第一次与身上的人面对面,不是趴着丶也没有被绑着,还不必自己抱着腿,两只自由且慌张的手一时间抓抓床单丶抓抓枕头,不知道放哪儿好。
卡隆握住弗兰的手,十指交扣撑在他的耳侧,低下头去吻他凸出的锁骨。
没有脂膏丶没有精液丶没有唾液,卡隆不让他舔,任何准备都没有,他的双腿被打开,腰臀被托高,他只能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放松後穴,身上其他地方无可避免地抽紧。
会很痛。
会裂开。
卡隆会看见血,他会停下吗?
卡隆会看见他身上最丑陋的一面,他也会像其他人看见时一样厌恶吗?
弗兰蓦地被一阵奇异的酸麻感惊得睁开眼,意识到卡隆在做什麽的那一刹那就崩溃地哭叫出声,他不管不顾地扯起卡隆的头发哀求:「不丶不要这样——」
卡隆被扯痛了,差点咬到舌头,他制止弗兰胡乱扑腾的手脚,防止弗兰弄伤自己或他,等到弗兰稍微冷静一点,他擦擦嘴角,温声道:「为什麽不要?不舒服吗?」
弗兰簌簌颤抖:「不要舔那里,很脏……也不要看,拜托。」
「不脏,我们刚刚洗过的,我知道不脏,是我洗的,不脏,一点也不。」
曾经,弗兰被摁在冰冷的地上,双腿大开,一桶水泼在他身上,当时他刚被塞进一条活蹦乱跳的水生动物,他不知道那是什麽,蠕动的活物在他的直肠里窒息死去,冷硬的死尸没有伤到他的身体,却毁尽了他的心防。当他的主人终於大发慈悲放过他,命人把他带去洗,刻薄的侍者鄙夷他,故意将粗砺的磨砂块用於他脆弱的部位,粗鲁地刷洗,用力得几乎刮他去一层皮,一整片残缺渗血的皮肤後来再长出来的都面目全非,却唯独耻辱的烙印仍安然如初。
脏死了,怎麽可能洗得乾净。
他听见有个声音说。
是我洗的,不脏,一点也不。
另一个声音,那是卡隆。
他哭得不能自已,卡隆罕见地全然不顾及他的意愿,柔软强韧的舌头在他隐秘的部位舔弄,鼻心就顶在他奴印的位置,令他难堪得发抖。
耐心备至的爱抚从没停下,积累的快感渐渐高过惊恐,他发出第一声破碎的呻吟。
弗兰第一次发自真实欲望地喘息,他很意外自己的声音竟然这麽淫荡。卡隆耐着性子勾引他放松,捧着他的脚又轻又慢地吻着他的足心和趾缝,弗兰觉得自己哪里脏,他就舔吻哪里,身体力行的告诉弗兰,不脏。
卡隆用嘴包覆他的性器,他断断续续说着不要丶没用的丶够了,他早就硬不起来了。在这个应当精神旺盛的年纪,他连晨勃都没有,从未被善待的男性象徵只剩下排泄功能。
他放弃了,他认命,但是卡隆不肯放过他,弗兰只能任其摆布,他还能更贱,他不怕三番五次请求卡隆快点插进来而被轻视,但他怕被厌烦。
口腔很软丶很温暖,一根不会勃起的阳具不代表它的主人没有感觉,卡隆挡在他腿间使他无法并拢,他的抽噎伴随下身发出的啧啧水声,画面淫靡不堪。
卡隆一开始还不得要领地含着他,渐渐抓到诀窍後开始有节奏地进退,不算灵巧的舌头缠绕柱身,偶尔吸吮丶舔弄顶端的小洞,弗兰压抑的哭声会变得大些。
弗兰一直都吃得相当清淡,又刚洗过,下体一点异味也没有。即便不是如此,卡隆也有自信对弗兰有无限多的耐性,虽然他的下巴酸得像要掉了。
他们的体温都在升高,尤其是接触到对方的那些肌肤,卡隆的手忙着扳开弗兰一直想合拢的腿,顾及不到自己再次昂扬的性器,他也没有打算顾,他正是为此才先发泄过,能更好地保持理智。
卡隆口中沉睡的器官终於有被唤醒的迹象,一切才渐入佳境,弗兰早就已经哭哑了。
「能硬的,放松,」卡隆伏在弗兰的身体上,哄诱他沉沦:「你摸一摸,像摸我那样摸自己。这很舒服,相信我。」
卡隆抓起他的手迫使他自慰,他反射性地摇头挣扎,卡隆就龇牙啃他的耳垂丶下巴,啃出牙印来又马上後悔,无措地舔舔他,改在他耳边声声恳求,姿态放得极低。弗兰最受不了这个,恍惚着让卡隆把他的双手都放到身下欲将苏醒的分身。
「听话。」
害臊这种事老早就从他骨子里消失殆尽——照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眼下弗兰正敞开腿根向卡隆暴露出他最自卑的区域,乖乖用修长的手指取悦自己,卡隆执拗地注视他,握着他的脚踝往两侧分开,不肯放过他缓慢勃发的过程,弗兰呜咽不已,浑身羞红。
「好孩子,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