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愈史郎因为欠她人情的缘故会耐心教,但由于她实在是太笨了,朽木不可雕也,烂泥糊不上墙,直接把他气到快要昏厥。
“笨死了!”
“……抱歉。”
*
乌云密布,天空被染成黯淡的深灰,气压低到让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暴雨将至。
甚尔用尽全力蹬着自行车,赶在雨点落下前冲进家门。
“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的急促呼吸声。
他脱下鞋,动作潇洒地将书包甩到背上,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间门。
“你在家啊,为什么不开灯?诶?不对,你在我房间干嘛?!”
只见他家的“乱室佳人”正盘腿坐在他房间正中,怀里抱着画板,愁眉苦脸地盯着面前的石膏人像,她屏息凝神,跟入定似的,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抬手将灯打开,昏暗的屋子瞬间被点亮,时透月就像刚回魂一样,蓦地抬起头,满眼惊讶地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甚尔表示无语,抬脚绕到她身后,想看看这位“大画家”的佳作。
结果只看了一眼,他就绷不住了,非常不给对方面子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画的这是什么鬼?!太搞笑了!抽象派啊!”
黑发少年笑得直不起腰来,索性坐到地上捂着肚子继续笑,时透月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然后站起来就给他一脚,力道很轻,只是用脚背撞了下他的小腿。
“你笑够了吗?”她板着脸,冷冷地问。
少年拭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试图挽尊,“不好意思,我一般情况下不会笑那么大声,除非忍不住。”
“闭嘴吧你!真讨厌!”
深受打击的时透月扯下画纸撕的稀巴烂,抬手一扬,撒气似的把纸片扔的到处都是。
甚尔小声骂了两句,接着起身去捡地上的碎纸,“不要随便乱扔垃圾,这里是我的房间。”
“谁让你笑话我,过分。”
把纸片都扔进垃圾桶,甚尔见她还在生气,就跟受惊的河豚一样鼓起两颊,他忽然有那么一点心虚,乖觉地坐到她身侧,抬手轻轻戳向她的脸颊。
他脸上堆起略带讨好的笑,好声好气地哄:“别生气了小美女,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是在气我自己。”她缓缓将气吐尽,挫败地垂下脑袋,喃喃道:“本来想画全家福,可是却连贝多芬都画不好。”
“贝多芬招你惹你了?”W?a?n?g?址?f?a?b?u?页??????ǔ???è?n????〇????⑤?﹒??????
“你再说!”
“好好好,不说了,”甚尔拿出哄小孩的架势,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揉了几下,“全家福家里多的是啊,何必特地画呢。”
“上面又没有玉青。”
少年目露恍然,不自觉地发出“啊”的声音,意识到她的用心良苦后,顿时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而感到无地自容。
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不如,我来试试?”
时透月压下眉头,用余光扫向他,眉眼间尽是不信任,“你行吗?很难的。”
“试一试嘛。”
“好吧,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