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明明感受得到她对四年前那件事的在乎。
可……看见了楚宴的这一刻。
沈可鹊无声地笼起了心软。
她没见过楚宴这样落寞的背影,宽肩窄腰、西装剪裁得当,将他身材衬得极好;他也依旧挺立着身形,端正如路边白杨。
距离相隔得远,沈可鹊看不清他的眉眼。
可他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慌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楚宴一次又一次地抬手端详着掌中两人的结婚证,或向身后每一个沈可鹊可能出现的方向张望,没见人影的瞬间,他松下了气。
商界鼎鼎有名,一向端方自持的楚家太子爷,也会露出这样焦色的一面。
是为了她。
沈可鹊想到这,轻洇了下嗓子,将自己斩钉截铁的想法修订。
是为了她吗?
她并不想忤逆自己此刻的心里所想,从小到大,她永远有为自己喜欢而买单的权力。
“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沈可鹊有些痛苦地阖上了眼。
哪怕当年的事情,她可以翻盘,当作过眼云烟般地不作追究;可由此引发的信任问题,像是两人之间横过的一条裂痕,许是难以逾越。
“你说你喜欢我很久了,是真的么。”
“是。”
沈可鹊的眉头稍有松解,继续问道:“比四年前还久,是吗?”
“嗯。”
“楚宴,”她稍顿了下嗓音,“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久,我想听实话。”
她的手指从方向盘上落了下来,蜷成了拳状,抵在膝上,指甲不觉地陷入肉中,泛着青白。
“你愿意说吗?”
目光中的男人顿下了首,脊背仍**。
听声音他是抿了抿唇,又长吸了一口气,才再度出声。
“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在我走到你面前之前,我要先登上楚家掌权的位子。”
提到他的往事,沈可鹊心头不禁地疼了下,下意识地嘟嘴反驳:“又有什么关系嘛?”
“我成为你门当户对的那个选择。”
沈可鹊仍记得最初时楚宴向她提出联姻,就说过楚、沈两家门当户对,是他的不二选择。
原来背后,他默默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
从没人待见的私生子,一个自生自灭的棋子,到杀伐果决、一手揽权的楚氏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