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旁人说这话或许没什么,可汤金凤问,怕是在问——你爹还活着吗?
“是父亲的意思,”薛锐放下筷子,语气淡淡,说:“他病之后便不喜欢对外曝光,汤姨。”
在座的薛家人都知道这个,薛伯昆手操大权、拨云弄雨半辈子,到老也是同寻常老人一样眼花耳聋,被慢性病折磨得在病床苟延残喘,尽量不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或许是他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尊严了。也是因为如此,薛伯昆早往外传了话,除非他主动召见,其他无论什么情况,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前来疗养院找他。
最开始,他薛伯坤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叫人过去,问询情况或者下达指令,间接影响着薛家的大局,去的人也不固定,有时候是他业内的朋友,有些时候是启辰的高管,汤金凤和薛锐都去过几次。
只是这次快一年了,汤金凤都没再听说有谁接到去疗养院的通知。
她也不是没有派人过去打探,只因为这家疗养院服务的对象特殊,戒备相当森严,汤金凤派过去的人没一个潜入成功的,最接近成功的一个是假扮成疗养院往外运送垃圾的工人,借由接收垃圾进到了地下车库,然后被监控摄像头拍到并以“体态与信息库内样例配对不成功”为由触发了警报,直接被带去当地警察局了。
“那……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恶化了吗?”汤金凤故作惊讶,一副不可置信看向薛锐,仔细观察薛锐的每一丝微反应。
“你是有什么感应吗?”薛里昂觉得她这样挺烦的,便学着装无辜,也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汤金凤只能小幅度皱眉,假装没听见薛里昂说什么。
“父亲的身体一切如常。”薛锐垂下眼睑,也未对此进行解释。大有“不信你就自己去看”的态度。
桌上几个人都在揣摩这两人的意思,一时陷入两秒的沉默,好在今晚的主菜上来了,缓解了诡异的尴尬。
两名使者抬着一椭圆形的鱼盘放在桌上,盘里是一条通体金黄的鱼,没有过度烹饪,只点缀了少许葱丝,看样子能有四五斤的大小。
“家里的习惯呢,一起吃饭一定要有鱼,”汤金凤看向卓慧妍,温柔款款对她介绍,“这条大黄鱼是咱家船海钓回来的,外边不好买,你尝尝。”
她说着,仿佛慈禧太后赐饭似的,殷殷切切等卓慧妍下箸。
卓慧妍只好从善如流,吃下一小块鱼腩,说:“很好吃,谢谢汤姨。”
“嫂子喜欢?”薛里昂回头叫住使者,指着那鱼道,“把这个,打包一份。”
“那倒不用……”卓慧妍尴尬制止了。
薛家确实家宴必有鱼,图个年年有余的好彩头,这鱼一般会是海鱼,汤金凤这条野生大黄鱼市价不过几万块,在座各位自然不是吃不起,只不过现在有价无市的东西,也是她有闲有本事去琢磨。
“小锐小源他们都忙,平常吃什么我也插不上话,总归外面吃的不如家里的合心意。”汤金凤略有些不满意看了薛源一眼,这关心也确实不是假的。
薛源点点头,抬眼不知为何cue上了薛锐:“大哥是真的忙,历君生那事都结束这么久了,还盯着石村,有查到什么值钱的消息吗?”
薛里昂本来被他们假惺惺搞得走神都快困了,薛源一提石村他这哈欠可打不出来了,薛锐哪盯着石村了,盯着石村的是他薛里昂啊。他不动声色看着薛锐,不知道他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