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启辰的股价会不会受这件事影响?”
“请你回答一下!”
“薛先生……”
“你说啊!”
……
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在薛锐苍白的脸上交替映照,他嘴唇的颜色很单薄,拥挤着扑向他的人像是围剿猎物的群鱼。
一条不成气候,当它们整齐划一,组成名为乌合之众的群体时,十分骇人。
维持秩序的人员呵斥着人群后退,但是收效甚微。车开不进来,薛锐随身跟着的日常级别的私人安保人员不敢在镜头面前伤人,只能挡在薛锐面前,尽量把他跟人群隔开,等待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同事。
汤金凤这些年深耕慈善事业,公众面前的形象宣传非常正面,随便搜索名字都能看到她身着朴素得体站在儿童、残疾人或者其他弱势群体身边的报道快照。
“善人”遇害,所有人都认为,始作俑者应当受到惩罚。
我当然不无辜。薛锐理所当然地想,他承受着溅到脸上的口水,忍受着拉扯着衣服的手。他给自己定罪量刑。
推搡中薛锐一步一步后退,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扶住了自己,紧接着那支举得离他最近的话筒被抽走扔了出去。
紧接着所有凑上来的设备,话筒也好,手机也罢,摄像机也算,统统被抢过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薛里昂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他的衣服上有白灰,可能是翻了墙。他站在薛锐身后,千夫所指,却像是接受歌迷献花一样享受,他面带微笑,动作娴熟,把人群用来审判薛锐的工具一个接一个砸地上,踩过去。
“……你这人是干什么的?!”
有人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被摔了昂贵摄像器材的大哥甚至去揪薛里昂的领子要还手,薛里昂驾轻就熟抬脚踹了出去。
人群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但是这次矛盾点转向了薛里昂。
可他们这次真错了,薛锐会在乎公众形象,会因为内心对自己的评价而甘愿承受,但是薛里昂完全不管这些,他做人做得不耐烦很久了。
他真的会一个人打一群,无所谓会赢会输。
规矩或者评价,对于薛里昂来说,就好像用人的目光去审视狗一样。用人类审美给狗办选美比赛,狗会在乎吗,狗就觉得撒开蹄子在泥里打滚最快乐了。
眼看要形成聚众斗殴了,警察已经掏出对讲机要对上层申请支援,几声由远及近的发动机轰鸣声和尖锐刺耳的喇叭音惹得众人再一次扭转方向,惊恐看向这条路的出口处。
这回更是来真的,四五辆涂装浮夸的摩托车冲进了人群中,减速几乎微不可见,躲闪不及的人被同伴连扯带拉往路边拽,人群被冲开了歪歪扭扭几条通道。
为首的车手下车,恭敬把钥匙双手送到薛里昂面前。
“把我摔的那些手机什么给他们赔一下。”薛里昂吩咐道,跨坐上机车把安全帽递给薛锐,示意他上车跟自己走。
薛锐没接,从被冲开的通道里抬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