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柏若风当然没忘,当时他还参与了方宥丞的‘清君侧’,但是对宁太后毫无印象。
&esp;&esp;“因为她只是给我传消息而已。”方宥丞跳过了宁太后所说的‘弑父’的事情,拿另一件事来转移柏若风的注意力,“总之,她尚且帮了我不少忙吧。我说过,只要她安分,不惦记不该惦记的,我助她稳坐太后之位。”
&esp;&esp;方宥丞翻了个身,枕着双臂,看向头顶,“只是可惜,在她心里,不杀了我,她连睡觉都不安生。”
&esp;&esp;柏若风晃了晃方宥丞,问:“为什么啊?”在他心里,方宥丞还算个说话算话的人。
&esp;&esp;方宥丞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在忖度该说不说。
&esp;&esp;最后,他选择了和盘托出。
&esp;&esp;方宥丞看向一脸好奇的柏若风,淡淡道:“因为方为宁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esp;&esp;乍然间听到皇家辛秘,柏若风微微睁大了那双桃花眼,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误会:“没有任何干系的意思是?”
&esp;&esp;“异父异母。”
&esp;&esp;方宥丞像谈论天气一般平静道:“你真的以为先帝只有我一个孩子,是对我母后情根深种吗?”
&esp;&esp;他难得笑了,浅浅的,淡淡的,带着纯粹的恶意去嘲笑:“因为他啊,早就被我母妃废了。一个废人,是不可能再生出擦药
&esp;&esp;段欣。
&esp;&esp;段府唯一的小少爷,段公良的亲孙子,段轻章未来得及看一眼的亲生儿子。
&esp;&esp;自段重镜替代段轻章后,高飞燕与之名义上和离,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回了万州。
&esp;&esp;约莫两年前,万州大营驻军持令援助,解了北疆燃眉之急。
&esp;&esp;“算了下,段欣该有三岁了。”柏若风努力回忆着。
&esp;&esp;方宥丞揽着他肩头,在温暖平和的环境中闭着眼,一副将要入眠的模样,闻言唇角勾起,“记得这么清?你又没孩子,是两岁还是三岁,哪能看出区别。”
&esp;&esp;“喂!”柏若风不满地扭头盯着方宥丞。
&esp;&esp;只见闭着双眼的人呼吸平稳,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想要反驳的话噎在了嗓子里。柏若风扭过头,跟着闭上眼睛。
&esp;&esp;算了,睡醒再找方宥丞,他们的时间多着呢。
&esp;&esp;柏若风以前忙起来不分昼夜,午睡于他而言,是个奢侈。今天难得可以午休,他反倒不习惯了。合着眼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esp;&esp;他睁开眼盯着帐顶,周遭安静一片。柏若风转过头盯着方宥丞线条利落的侧脸,灵敏的耳朵能清晰捕捉到边上人的呼吸声。
&esp;&esp;柏若风默默听了半晌,发现方宥丞只是阖眼没有睡着,柏若风眼睛立时一亮。
&esp;&esp;睡着的人的呼吸声和清醒时是不一样的。他把被子掀开,鲤鱼打挺坐起来,晃了晃方宥丞,“你刚刚那句话不对,我怎么看不出了?今天我看他长齐了乳牙就奇怪,两岁的娃娃怎么就出了这么多牙。”
&esp;&esp;“嗯嗯嗯。”方宥丞显然没睡着,闭着眼含糊敷衍。
&esp;&esp;“阿丞,天下间那么多娃娃,你怎么偏把段欣弄过来了?皇室宗亲都没娃娃了吗?”柏若风隔着层被子趴在方宥丞身上,一会儿挠他下巴,一会儿捏他耳朵,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