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摸了摸后脑勺,道:&ldo;大将军,方侍卫的人把大将军府围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您还是别想着出去了。&rdo;
&ldo;这家伙也不给我个活路。&rdo;简巾翻了个大白眼,&ldo;明明知道我是待不住的,他以为他能困住我吗?&rdo;
夏末嘿嘿笑了几声,道:&ldo;大将军,白公子有事正要找你呢,在观赏亭。&rdo;
简巾点了点头,抬脚便向观赏亭走去。她这大舅子现如今是在将事堂任职,据说为人耿直,且忠肝义胆。从双燕关布防图的事情来看,确实如此,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
观赏亭,白君一个人坐在亭中,简巾打量了他一下,脸色红润了许多,不像刚开始受伤那般死气沉沉。不过与自家夫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五官俊朗,模样长得还不错。
&ldo;大舅子,怎得不在客厢房歇息?&rdo;简巾笑嘻嘻走过去,又转头看了看,&ldo;彩儿呢?怎得就你一个人在此处?&rdo;
白君咳嗽了一声,起身拱了拱手:&ldo;末将见过大将军。&rdo;
&ldo;不用多礼,我可受不起。&rdo;简巾急忙扶起他坐下,&ldo;你是玥儿的兄长,自然也是我的兄长。&rdo;
白君正色道:&ldo;大将军,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右相通敌卖国之事!&rdo;
&ldo;你有何看法?&rdo;简巾目光一沉,放在石桌上的手指无意识轻敲着。大舅子因此而受身受重伤,为的是大同国的安危,而苏越却为了个人私欲,勾结外邦,背叛大同。
此事说来还是出在她身上,简巾非常的无奈。他为了除掉她,竟愿意背上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啧,她面子可真大?
白君沉吟半响,皱眉道:&ldo;毒瘤,除去。&rdo;
&ldo;没证据,怎么除?&rdo;简巾挑了挑眉头,戏谑地说道:&ldo;双燕关布防图没有真正落在外邦的人手里,我猜肯定又重新放回了将事堂,你若是去告发,苏越大可不承认,只怕到时会像狗一样,你打它一下,它反咬你一口。&rdo;
白君捏紧拳头,怒道:&ldo;简直是丧心病狂,堂堂大同国的右相,竟做出这般事来,必须治他个通敌叛国罪!&rdo;
&ldo;大舅子‐‐我也有很大的责任。&rdo;简巾稍稍沉默,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干笑几声,缓声道:&ldo;我的存在,让太多人坐立不安。&rdo;
白君摇头道:&ldo;这与你何干?&rdo;倏尔,他带着尊崇的目光,望着简巾,叹道:&ldo;很久之前,我曾经去过黑云城,知道战争的残酷,大将军平定外邦而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为何却落到了这个地步?&rdo;
是啊,为何逼到了这个绝路呢?
简巾微微摇了摇头,脑中却略闪过自家夫人淡漠的脸,良久叹了口气,沉声道:&ldo;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罢了。&rdo;
这时,彩意手中拿着药罐子,站在亭外,扬了扬手,道:&ldo;在聊什么呢?怎么脸色都这么不差?&rdo;
俩人同时回过头去,同时起身,大将军却先一步跨下台阶,白君眼神黯然失色,重新坐了下去。
简巾走过去,笑嘻嘻地搭着彩意的肩膀,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罐子,旋即捏起鼻子,嫌弃地道:&ldo;彩儿,你拿的是什么药?一股怪味。&rdo;
&ldo;良药苦口,又不是给你喝的。&rdo;彩意白了她一眼,又向白君点了点头,露出浅浅的笑容,&ldo;白公子,你就在此处等一下,我把药煎好之后,端来给你。&rdo;
白君愣住:&ldo;好‐‐好‐‐&rdo;
神情扭捏,满脸绯红,有问题!简巾凑他面前,挥了挥手,白君咧着笑目光一动不动,她双手捏着白君的脸,吼道:&ldo;大舅子!&rdo;
&ldo;嗯啊?怎么了?&rdo;白君顿时回过神来,视线探去,亭台下空空如也,哪还有美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