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一言不发地看了他片刻,起身走下了床,直直地朝外间的榻椅走去。
她方才在睡觉,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衬得身形愈发单薄,白日里束着的长发披散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柔和无害。
郁子肖在她身后瞧着,看她半睡半醒地走出去,觉得这人倒是比白天可爱许多,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站在榻椅后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姜柔蜷缩在榻椅上,手腕脚腕都露在外面,白皙又脆弱。
&ldo;姜柔。&rdo;郁子肖看着她,不假思索道,&ldo;你不冷啊?&rdo;
姜柔闷声道:&ldo;冷。&rdo;不过并没有什么动作。
这是睡着还是醒着,郁子肖瞧不出,就俯下身想要去看姜柔的脸,结果刚探下身子,垂下的头发扫在了姜柔脸上,姜柔皱了皱眉,把头缩在了臂弯里,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郁子肖突然有些心烦意燥,管她做什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冷哼了一声,扭头回到床上,睡自己的觉。
本就是他的床,这一夜倒也睡得十分踏实。
第二日郁子肖还未醒,就听到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人在低语,他顿时有了些脾气,从床上一翻身起来,走了出去。
盼晴正蹲在榻椅前,一看到他走过来,就低头道:&ldo;侯爷。&rdo;
&ldo;做什么呢?&rdo;郁子肖打了个哈欠,一脸阴沉。
&ldo;回侯爷,夫人有些发热,我刚才叫人去请了郎中。&rdo;盼晴犹豫了片刻,又道,&ldo;侯爷,最近天气转凉,虽然白日还有些炎热,但夜间这么睡着,是会着凉的。&rdo;
郁子肖闻言,蹙了蹙眉,走过去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姜柔的额头。
他手凉,一碰到姜柔,姜柔就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确实有些发烫,郁子肖难得心虚,收回手,冷眼看着盼晴责怪道:&ldo;既然如此,怎么还不将人扶进去?&rdo;
盼晴垂着眼睛低声道:&ldo;回侯爷,奴婢们是怕打扰到侯爷睡觉。&rdo;
郁子肖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摸了摸鼻子,看到姜柔脸色潮红地躺在那里,心情愈发烦躁,说了一句&ldo;麻烦&rdo;,自己探下身,把人横抱起来,走回了里屋。
郁子肖一边走一边掂量着怀里的人,心里渐渐生出一丝不对味来。姜柔很轻,轻得抱在怀中几乎没什么分量,要他说,他小时候练武举的木桩都比她重些。
他虽在外负有跌荡风流之名,这么横抱一个女子,却还是头一回。姜柔的身子纤细,他一只胳膊就能环住,触感似乎比他平日在坊里搂过的女子还要软些,他感觉自己稍稍用点力怀里的人都能伤着。
昨日也没把她怎么着,一扭头这人就晕过去了,晚上不过在外间睡了一宿,就发了热,这身子也着实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