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深夜,场面就越混乱了。因为包了场,也没有打烊之说,谭沥也一直奉陪到底,店里无论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他都只是笑眯眯。
如林约所说的,钱算得上个啥子咯。
最后一众十几个人,全是醉倒的,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吧台上、沙发上、地上,混着各种酒、食物残渣和玻璃渣子。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陆陆续续醒过来。
杜若醒来发现自己枕在林约的大腿上,而唐景人睡在她的肚子上,脚还差点踢在了林约的脸上。
她头疼得嘴巴嘶嘶响。
&ldo;醒了醒了。&rdo;水晴拍她的脸,&ldo;姐姐呀,你晚上还得上班。&rdo;
&ldo;扶我起来……&rdo;她虚弱地把手举起来。水晴硬把她拽了起来,肚子上的唐景人滑倒了她的大腿上。
于是收到震荡的他也懒懒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枕在女孩子的大腿上也没有立马起来,只是环视了一圈四周,说,搞得这么惨。
当然惨的,桌子都被底朝天,挂在墙上的东西全被砸碎在地上,酒瓶花瓶杯子没有几个是完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遭到了打砸抢。
而且这全部,都是他自己砸的。
喝到后半段的唐景人,操起一张椅子从吧台一路扫荡过去,十几分钟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然后他自己,高高兴兴地跳了一阵舞,便躺平到了地上。
然而大家都并不吃惊,筋疲力尽之后,纷纷躺倒。
但过分的是,一觉醒来,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么惨。
这难道不关他的事吗?
水晴觉得气,说:&ldo;我x你个唐景人,全都是你自己搞的你知不知道啊!?&rdo;
唐景人半张着嘴,一脸懵。
&ldo;你看看自己的手!&rdo;
他的手血迹斑斑。
酒精的余韵还未散去,他呆呆地把手高举,说,我弹吉他的手。
杜若和水晴气呼呼地对视了一眼,无话可说。
这么说,他已经把接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杜若心口一痛,原来真正害人的不是牌局,也不是冲动,是该死的酒精。
抹杀一切的酒精。
然而,盘腿坐在地上的唐景人在半麻醉的状态下,仿佛忘掉了一切。一切苦痛、伤怀和抑郁,他空白并毫无缘由地快乐着。
柔化、融合之后,他和自己友好相处,他终于能温柔地对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算是半路死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