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电量,只剩不到百分之二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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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雪登车后,一句话没说,坐在后排阖着眼。
倪漫道:“今天竟然天晴了,真是个出发的好天气。”
商淇坐在副驾,回头看了她一眼。
倪漫自觉失言,讪讪住嘴。
车一路开得很平稳,宁乡的清晨永远那么静,好像整个小镇还没苏醒一般。
倪漫不再说话,商淇也保持沉默,只有她不停工作、指甲轻轻磕碰手机屏幕的声音。
不知开了多久,南潇雪觉得自己在车身轻微的摇晃中,意识不自觉的陷入混沌。
她快要像一小时以前的安常那样睡着了。
这时她忽然开口:“停车。”
司机应声,把车停在出宁乡唯一一条马路的路口。
她往路对面望了眼。
几周以前,当她从海城参加完时尚典礼回宁乡时,安常就蹲在路边,从手臂间抬起脸看向她,皮肤白净得像湖水濯洗过的嫩藕,在夜色里透着光。
眼前的景象,与那夜很不一样了。
迷蒙的夜雨换作清晨的阳光,站牌杆上斑斑的锈迹和土路上飞扬的尘土,都再无可遁形。
南潇雪问商淇:“有烟么?”
“有。”
商淇从烟盒里磕出一根万宝路,连同打火机一起递她。
南潇雪接过拉开车门:“等我一会儿。”
倪漫看了眼她背影,又用嘴形对商淇说:“航班,赶时间。”
商淇轻轻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商淇下车。
看南潇雪一身瓷青色旗袍立在站牌下,与在夜雨中又是截然不同的氛围感,由宋代的工笔画变作近代的老港片。
无论如何,总是美出了一种时光感。
夹烟的那只手,架在垂落身前的清矍手腕上,烟雾袅袅萦绕。
她不抽烟,只是闻。
商淇走过去问:“想什么呢?”
南潇雪一时没说话。
商淇挑破:“在想要不要叫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