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宽大的袖子遮挡,看不清眼前事物,脑子里却在不断绽放烟花。
身上的热度逐渐褪去。
完了,都完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
谢九霄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江闲混沌的意识彻彻底底清醒了过来,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也没那么滚烫了,他可以坐起身了,但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谢九霄,索性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他在逃避。
他们只是挚友,挚友之间不应该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毕竟谁家挚友会……
太过越界了。
谢九霄没多言语,而是把一旁凌乱成一团的被褥展开,盖在江闲的身上,又转身把江闲方才踢到床下的两只长靴找了回来,放于床前。
江闲闭着眼,看不见,可他没堵住耳朵,他听到了谢九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声音。
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明明热度褪去,却复又上涌。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告诉他,他此刻并不平静。
“已经不晚了,小道长早些歇息。”
随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轻轻的关门声。
谢九霄走了。
江闲移开了盖在脸上的手臂,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纱幔。
这纱幔好蓝。
这纱幔长得好像谢九霄。
这个念头一出,他顿然清醒,扯过身上的被褥盖到脸上,把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在干什么,纱幔怎么长得像谢九霄了???
江闲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还没清醒。
他不自觉摸上后颈处,后颈处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热了。
谢九霄刚才摸了这里。
江闲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热潮已经过去,他的皮肤怎么还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