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过了两年前的事,她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她会难过,不过是不相信当初信誓旦旦对她起誓的人会变成这样罢了。
“你……”
陆墨渊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心里更是莫名闷得慌,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婚书,似是要发火,又想起来什么,生生忍住了。
低眸看了眼宋锦书,沉默半晌道:
“我知此事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感情的事,是没办法控制的,我娶了她,也不会薄待你,你仍是侯府的夫人。”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此事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只是有件事,仍需要你去办。”
他抿了抿唇,有些为难道:“当初礼书上写的二百件金器,一千匹彩缎,侯府一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来……你当初带过来的嫁妆多,我也知你手上的铺子盈利不少,你先拿些出来贴不上,等我日后还你。”
“……”
宋锦书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丈夫要另娶平妻,竟还想拿她的嫁妆补贴聘礼!?
她当初与他成婚时,定远侯府已逐渐式微。
老定远侯逝世后,陆老夫人一人将陆墨渊抚养长大,定远侯府几乎要成为落魄门户。
是母亲不看重这些,看中他的为人,才答应了她与他的婚事。
所以他当初许诺的聘礼,母亲也没在乎有多少。
而她当初带过来的嫁妆,也补贴了侯府不少。
也是她成婚以来尽心尽力,盘活了陆家的一些铺子,定远侯府这些年才逐渐好了起来。
而她不在的这几年,侯府的铺子又落魄了些。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你是说,你要让我拿嫁妆,补贴你迎娶宋锦音的聘礼?”
“自然。我知此事为难了你,可音儿那边,岳父给的嫁妆,和音儿自己补贴的嫁妆就不少,我们侯府迎娶她,总不能聘礼比嫁妆还少,不仅丢了音儿的脸,也丢了侯府的脸。”
他说完顿了顿,正色道:“再说,你既已嫁进侯府,便是侯府的人,你的嫁妆,也是侯府的东西,等婚事成后,我再还给你便是。”
宋锦书闻言忍不住冷笑,眼里满是嘲讽。
“陆墨渊,亏你还能说得出口!这份聘礼,我不会添!”
“你!宋锦书,你何时变得如此不通情达理,难道侯府丢了面子,你脸上就有光吗!”
“我脸上有没有光我还不知,如若不然让外面的人评评理,看看堂堂定远将军拿发妻的嫁妆迎娶平妻,脸上还有没有光!”
“你!”陆墨渊神色一怒,几乎忍不住要对她动手。
他自知脸上是无光的,可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委屈了音儿,落了侯府的面子。
更何况,他只是问她借而已,又不是不还给她,没想到她如今竟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陆墨渊心里气得不轻,却又无处发泄。
宋锦书却只是讽刺一笑,冷冷看着他,“若没别的事,我便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