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他整理了一下衬衣的袖口,刚洗过的手还泛着未干的潮气。眼神都没屑瞥她一下……虽然只是鼻腔里发出的一个声音,但那冷酷矜贵的气场还是让童岚忍不住抖了一下,好吓人。
他的眼神太冷了,是那种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冷意和生人勿近的恐惧感……
虽然他帅得没天理,此时的童岚却没有生出一丝一毫想要靠近的想法,虽然生活很残酷、上帝很混蛋,自己依然觉得……还是活着好。
果断尿遁躲厕间去了……从心根本不足以形容她那时的感觉。毕竟,一眼就能分辨,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的顶层,一个则是污泥一样的最底层……
那段时间他常去谜谷,偶尔会有照面,五米之外她都开始怂的自觉侧身站立,低眉顺眼的恨不能隐身。从小到大的磨难让她对危险讯号异常敏锐,并且自觉迅速的远离……可是,贪心杀己!
那天下着春季的最后一场雨,第二天就要立夏。至尊间在顶楼,整个顶楼就这一间。里面很大,一半的面积是特殊玻璃建成,从外面看是墨色镜子一样的暗色。从里面却能清晰的看到附近所有的夜景,躺在休息的超大沙发上,整个天空的星子都印入眼眸……
门口没人守着,她以为人走了就过去收拾一下,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一杯接一杯地独自喝酒。
他低头倒酒,头也没抬直接又点了一瓶极品舌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然后淡淡地对站在门口的她说:
“进来喝一杯!”
“……”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主动靠近一下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毕竟每一次碰到的她和暗中观察的她,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看见自己的时候乖的像一只离群的鹌鹑,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就活跃的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驹。他觉得有趣奇极了……为了今天他特意将身边的人遣走。
童岚可以肯定他是认错人了,毕竟之前的几次交集,他们都没有一句台词的。想起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转身就想悄悄遁走,抬眼瞥见那个镶满碎钻的空酒瓶,顿时觉得脚不肯听话了……
童岚极大降低存在感,轻轻地坐在桌角边……心里还在不停地感叹:
“极品舌兰啊,他说喝一杯,好激动怎么办?”
“他会不会突然发现认错人了暴起让我滚,好想尝一口……”
“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来一杯那种,他竟然在当水喝,这么豪瓶子应该不会带走吧……”
“他可真会长啊……哪哪儿都长我心上,却让我能看不能吃,老天可真狗啊……”
他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她,那些丰富的小表情像是脑补了一场盛世的光景。
童岚的眼睛盯着那小半杯酒,馋的直流口水。或许他就是想找个人陪他喝一杯,无所谓这个人是谁。
他始终没有抬头,酒来后他倒了小半杯推到桌角前,端起自己的那杯又干了……
童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