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护雨庄园的地脉导航仪突然“滴滴”狂响。
陈阳手一抖,手里的修鞋刀当啷掉在地上。
说也奇怪,那金属刀柄刚落地,就和林诗雨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嗡嗡”共振起来,
细碎的光斑在她后颈的蝴蝶胎记上乱跳,跟撒了把星星似的。
更邪乎的是,轮椅突然自己“嗖”地滑向窗边,红绳绷得笔直,
玉坠往玻璃上一照,好家伙,老槐树的根须影子密密麻麻,
跟七叔公古书里写的“地脉分娩征兆”一模一样!
林诗雨疼得脸都皱成一团,说话气儿都喘不匀:“阳。。。地脉在缩呢,跟那年桥洞下的暴雨似的,要把咱们小念初卷进去!”
她发卡歪歪扭扭卡在头发里,红绳扫过高高隆起的肚子,
眼神直勾勾盯着陈阳。
陈阳赶紧捡起修鞋刀,心里“咯噔”一下,十七岁那年的事儿全冒出来了——也是个雨夜,
他妈难产,他爸攥着修鞋刀,在桥洞石墙上刻了三十七道祈福印子。
他摸着手里缺角的刀,刀柄上“护雨”俩字儿和红绳震得更厉害了,
恍惚间就看见小时候父母的补鞋摊:他妈蝴蝶发卡掉进血里,
他爸那把修鞋刀还带着体温。
产房里消毒水味儿混着槐花蜜的甜,陈阳握着刀在掌心转了三十七圈,
刀把撞在金属床栏上,“哒哒”声和胎心监护仪的声音居然对上了。
林诗雨的红绳手链突然绷直,阵痛间隙还变出两只小蝴蝶,
翅膀上的纹路和护雨小学三十七棵老槐树的年轮严丝合缝。
“诗雨,”陈阳把温乎乎的刀柄贴在她脑门上,刀刃映着她发青的嘴唇,
“还记得青山村那座‘护生’碑不?
每次刻痕的节奏,就是地脉教咱们的呼吸法!”
林诗雨突然笑了,红绳“唰”地缠上他手腕:“你刻字的劲儿,跟我爸在矿洞教我听胎心时一模一样!”
她疼得直喘气,还指着监测屏乐:“快看!
小念初在里头跳踢踏舞呢!”
正说着,陈小雨风风火火撞开产房门,发卡上的螺丝刀都跟着晃悠。
三十七盏蝴蝶灯“轰”地全亮了,她手腕红绳系着老槐树的年轮芯片,监测屏上数据疯狂乱跳:“哥!
孩子的波谱在改产房坐标,和桥洞石墙的频率就差0。01赫兹!”
陈阳把修鞋刀塞进林诗雨手里,赶紧刻防滑纹。
想起十二岁那年妹妹发烧,他也是这么用刀刻降温贴。
“小雨,”他盯着妹妹通红的眼睛,“把螺丝刀调成老槐树生长频率,
就像爸当年用槐花蜜粘矿工鞋底那样!”
地脉导航仪“叮”地一声脆响,红绳手链投出七叔公古书的全息影像:“地脉分娩,
得凑齐修鞋匠的刀、守护者的绳、黑客的钥匙。”
眨眼间,林诗雨的玉坠、陈小雨的螺丝刀和陈阳的修鞋刀“嗡”地共鸣,
产房里撑起个半透明的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