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他就连偶尔见琴酒一面,时不时能得到对方安抚,这种最微小的快乐都失去了。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所幸他一贯是很善于忍耐的。
所以……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又或者是不留退路,姬野凌又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手臂上的桎梏忽然一松,身旁半天没有动静,静悄悄的。
姬野凌放下手臂,抬眼望去。琴酒站在离他半步远的位置,冷冷打量着他。
看见姬野凌终于肯直视自己的目光,不当缩头鸵鸟了,他冷笑一声。
“最后一次机会,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的话语平静,眼神却像是酝酿着风暴的海。
“我……”
姬野凌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永远无法拒绝琴酒。仅仅是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内心深处都会产生巨大的满足感。
可在发出第一个音节的刹那,姬野凌的手指乍然攥紧,猛然反应过来一般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吞咽下去。
“……能不要走吗?可以留下来陪我睡一觉吗?不会很久……”
“我有点累。”
说完之后,姬野凌似乎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颓然垂下了头。也因此而错过了琴酒听到这个回答后,一贯冷冽的眼中,飞速划过的一抹温和神情。
从前也是这样。姬野凌小时候,那些令他痛苦的回忆的出现的更频繁。
每当从幻觉中挣脱,他就会悄悄走到琴酒的房间门口。摸着墙根抱膝坐下,将自己蜷成一团。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洒在木地板上,隔着一堵墙的距离,他无声的听着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仅仅这样就能感受到安心。
尽管姬野凌的动作已经竭力放的很轻,但琴酒多年来游走在黑暗里的敏锐感觉还是会让他在第一时间发现门口有人。
一开始他还奇怪小孩停在门外悉悉索索的做什么。后来才发现他什么都不打算做,只是想在离自己更近一点的地方。
在又一个深夜,琴酒拉开房门,对被抓住现行而惊慌无措的小孩淡淡说道,“进来。”
因为那时是冬天,在外面冻感冒了会很麻烦。
因为他像一只竭力忍耐的小狗。即使害怕也不会来打扰自己。
因为小狗很乖,所以应该有奖励。
琴酒知道的,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乖,很听自己的话。
所以这一次,他也应该有奖励。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自己想给。
——他想看到姬野凌惊喜的眼神,想要他对自己摇尾巴。
琴酒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外套,隔空扔向青年。
眼前倏地一黑,沙发另一侧骤然下陷,淡淡雪松冷香从四面八方袭来,低沉嗓音带着点点愉悦在姬野凌身侧响起。
“去睡,我不会走。”
姬野凌从厚重大衣里把自己钻出来,甩了甩头,伸手把蹭乱的头发理顺。
即使长大了,但他成年后的身高依然及不上琴酒。对方的大衣外套,足以裹住他整个人。
他抱着怀里的大衣偏头看向身侧。
“可以理解为这是
给我的奖励吗?”